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虽说,虽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钱兄,可是没办法,陆大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请容许他们胆怯一小会儿。
不过这个时候,还真没人小看他们,因为这会儿,哪怕是事不相干的过路人,都险些被陆长遥无差别的冷气给吓得半死。
陆长遥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官,早已非常人可比。或许有时候自己意识不到,可当一个人处在高位上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养出来一种奇特的气势,这种东西不是可以轻易模仿的,而是时光给予的馈赠。
这会儿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人控制不住的惊惧。
然而这件事情已经在这个年轻人的心里憋屈了十几年了,他从懂事的时候就开始筹谋这件事,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演练过无数遍,今天终于能够做到,怎么会不尽心竭力呢?
“丞相大人!我今年得了西北六府的头名,已经是小三元,如今来帝都,就是想获得这六元之位!”
“哦?很有志气。”
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这年轻人倒是很有志气啊!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的父亲,养父!就是当初,那个姓钱的老人之孙,就是那个,提议把您送出去和亲的老人……”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毕竟,我的时间很紧,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陆长遥觉得没有时间跟这个小孩子说太多,于是干脆打断了他。
“无论你有什么故事要讲,还请长话短说。”
“……是。在下想说的,是钱姓老人,早已经去世,我的义父学贯古今满腹经纶,却因为那个人的缘故无法科举。当初那件事,义父也是毫不知情,他当时还只是个孩子。我知道这样说必定会惹得大人不满,可是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当初的罪魁如今也已经尽数消散。永安这些年来受到大人恩泽,无论大小都读书识字,大家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在下今天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冲过来,就是想替永安城的诸位百姓,向您道歉。”
“在下知道,无论说多少句对不住,都已经于事无补,毕竟曾经造成的后果不会因为一句小小的道歉而消弭,只是这句道歉全永安城人已经想说了有二十年了!小生今日,冒犯了。”
说罢,这年轻人狠狠地跪下去,五体投地,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大人,当年的事情,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