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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里阁楼不远处，看着灯火通明的阁楼，燕池羽不紧不慢沏了一壶茶。走到门口就被拦下来了，“来者何人？”
“顾月齐。”
轻飘飘三字如有千斤之重，侍者退开一步，弯腰，“顾小姐里面请。”
能进这座阁楼里的人，都是北境七城里非富即贵的人。
阁楼约莫有两层楼高，里面设有一个宽阔的大堂，椅子围绕着圆形台子摆好，一侧建起一个高台，视野广阔不少，桌椅摆放好，轻纱垂下遮起高台里的情况。
这些高台上的位置是给各城大家留的。
顾月齐踩着楼梯上去，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顾夭华站在一旁，环视一圈之后低声在顾月齐耳边说了几句。
顾月齐撑腮，隔着轻纱看着人越来越多的大堂，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砰——”沉重的阁楼门被关上，昏暗的台子瞬间灯火通明，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圆台上。
戌时到。
拍卖会正式开始。
高台上，人很少，隐约有几个人影朝着这里走过来。
“顾小姐安好？今天有人在我这里出高价买顾小姐的命。”声音不紧不慢，如春风拂面。
看着三步之外的男人，顾月齐勾唇，“自是安好，离公子久不见可安好？”
顾夭华侧目多看了眼离荣，一身通透优雅，言行举止无不贵气优雅。
谁能想到专门做买卖人命生意的百如家家主会是如此一个优雅的贵公子。
二十多岁的年纪很年轻，一身白色衣袍精细，低调奢侈，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清逸。
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
“自然安好。”离荣轻笑一声，坐在顾月齐身边，拎起茶壶给人杯子里倒满茶，“你变了。”说着，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顾月齐端起茶，温度正好小呷一口，“谁都会变，一成不变的只有死。”
对于这话，离荣不可否认，看着一身红衣的人，不疾不徐说道：“变得越发好看，也越发危险了。”
若换了其他人说定会给人觉得轻浮嘲讽。可从离荣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叙述这一个事实，生不出半分其他心思。
“怕吗？”
灯火下的弧度迤逦绝美，如黄泉里上彼岸花，妖冶动人却是危险至极。
离荣放下茶杯，笑得清逸徐徐，“不怕。你这人最是护短。”
“呵。”顾月齐笑了一声没有反驳，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人，摩挲着杯口垂眸，“今晚上倒是热闹。”
离荣看了眼台子上的情况，随后低声问了一句顾月齐，“舅舅怎么会放你出来？”
“磨炼。”顾月齐斜睨一眼优雅高贵的男人，“表哥，姑姑知道你接了这单生意会如何啊？”
“……”这丫头变聪明了不见得是件好事啊！
他母亲对这个侄女最是喜爱，依照那护短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他回去免不了挨一顿打。
“钱分你一半。”离荣也算是忍痛割爱了，不过想着那些有来无回的杀手，暗暗思量得好好训练一下了，太弱了可不行。
有了封口费，顾月齐表示自己不会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