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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桂香都想那双缝好的布鞋到底去哪了?春生和她说话,也没见她回几句。到了看戏的点,人挤人的,桂香只远远看到台上那一个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人有节奏的运动着,全然没什么生气,她竟觉得这戏不好看。
侯春生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回去吧,我给你讲几个好看的剧。”
桂香点点头,下了那黄土台子。
春生说了个《聊斋志异》里的故事给她听,本以为她会害怕,谁知她竟嚷着还要再听。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长了芦苇的池塘是看不见月亮的倒映的,只将那一簇簇的黑影投进漆黑的水面,没有芦苇的池塘里,银色的玉盘时大时小,随水荡漾,再亮一点的地方就能看到水面扬起的雾气了,却是显得这夜更加清寒了。
快到家的时候,桂香忽的想起来这个水痘是会传染的,“我生了水痘,明天怎么去学堂啊?”
“跟学校请个两天假吧,就说生病了。”
桂香立刻反驳道:“不行,最近学的课很难的,尤其是数学,落下了可就补不上来了。”
春生顿了步子:“我教你。”
“你?”桂香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春生眨了眨眼道:“我爹教过我小学算术的。”桂香竟觉得春生的眼和头顶上那皎洁的月一样清亮。可明明是一样的亮,春生的眼里的月却是春天夜里的月,带了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