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中堂之外,数名仆从规整的站着……

    “东郭公子?”

    满堂人一惊,苏雨樵脸色一变,迅速扭头看向了对方。

    不错,来人正是东郭南。

    东郭南似乎已经一扫几日前在文会上挫败的阴影,今日的他一如既往的自信骄傲,以至于大家都觉得有些恍惚。

    这几天关于东郭南和唐雨文会之斗的点点滴滴在武陵学界疯传,这些传言大抵都是吹捧唐雨的。

    东郭南却成为了武陵学界众人的取笑对象。

    堂堂的解元,在文会之上却被一中学士子死死压住,东郭南头顶的光环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黯淡了……

    有好多传言,都说东郭南羞愧难当,却是第一时间便辞去了圣人学派长老的位置,已经返回楚都去了

    这几天,也的确没有人见过东郭南抛头露面,连曹清和孟哲都以为传言恐怕不虚。

    毕竟一位解元受了这样的挫折,必然是大大的失颜面了,依照常理揣度,东郭南恐怕也不会继续留在武陵干这个圣人学派的长老。

    可是没想到,今天他却竟然大摇大摆的来了芈越的别墅。

    东郭南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他径直走到芈越的前面,以弟子之礼拜倒,道:“芈大学士,东郭子义今日才来拜访您,着实亏了礼数,还望您不要见怪……”

    芈越呵呵一笑,眯眼看向东郭南,道:“无妨,既来之,则安之,来人啊,给东郭公子赐座!”

    仆人搬上太师椅,东郭南潇洒的落座。

    丁儒冷笑一声,道:“东郭家不愧是东郭家,着实厚颜。在文会上一败涂地,还依旧能坦然招摇于市,子义兄,我丁小四可是万分佩服您呢!”

    东郭南微微的皱眉,道:“这么说来,端午文会之上,丁兄是夺了魁首了?要不然你又如何还留在武陵呢?”

    “你……”丁儒脸色一青,却是怔怔无言了。

    东郭南哈哈一笑,道:“我辈学子,皆。圣人在世,尚也不能够做到尽善尽美,何况我等门徒?文会不过是以文会友而已,胜败又何须在意?此次我来武陵,能得见武陵天才,内心欣慰高兴还来不及,又何来羞愧?”

    东郭南将折扇展开,这几句话他说得铿锵有力,却是让在座的众人很是侧目。

    芈越也听得暗暗点头,心想东郭家能成为大楚三大家的确非偶然。

    东郭南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心性,却是一般的士子大大不及的。

    “子义说得有理,这一次却是你丁小四狭隘了……”芈越轻轻点头。

    他的身后,一位青袍老者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从世子那里传来消息,秦国那边不止有我们的人在打探唐雨的消息,‘顺风’也有大量的耳目在咸阳,看来唐雨已然进入东郭家的视线了……”

    芈越皱皱眉头,道:“可有消息?”

    老者道:“大抵是有了,唐雨在大秦便是鼎鼎有名的天才,七岁便进了咸阳宫,咸阳各大学派都对他起过招揽之心……其中有新学派的大学士数人……”

    老者顿了顿,又道:“不过唐雨自幼体弱,似是得了不治之疾,朱景曾断言他年不过十五恐怕便要夭折,他也正是十五岁离开了咸阳,却在武陵度过了十五岁的寒冬,这一点秦人恐怕也并不知道。”

    芈越眼神之中精芒一闪,旋即又隐去,只是淡淡的道:“知道了……此事绝对不能再传……”

    他扭过头来,脸上却又恢复了笑容,道:“东郭公子,你今日既来

    。却是错过了先知刚才的入门之局……”

    芈越指了指前方的棋盘,道:“这一局棋,我欲复盘,要不东郭公子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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