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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厅之中,苏庸的声音很低沉,道:“周老爷,公子失踪的事儿,现在已经确定是千真万确了。能在周家眼皮底下带走我家公子,武陵城谁有这样的能力?”

    “哎,这事都怪我,诗会的请柬是我替公子接下的,公子并不知情。如若知情,今天断然不会……哎……”

    苏庸一声叹息。

    周夫人听得实在是烦躁,倏然将门推开,道:“苏老,这算是你对今天事情的解释吗?诗会如此重要,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你家公子?还有,你家公子平日在家里高卧不起,为什么今天偏偏就出去了?

    澧水诗会的请柬可以接,也可以不接,可是接了请柬,人却不到,以后武陵学界会怎么看你家公子?”

    周夫人一连三问,苏庸连连皱眉。

    周如海背负双手,扭头过来,道:“夫人,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他慢慢的凑到苏庸身边,道:“苏兄切勿着急,我已经吩咐尽遣人手去找了,只是今日恰逢诗会,武陵万人空巷,要找人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要不苏兄,我们先在偏院就坐。

    今天是澧水诗会的大日子,我作为东主不能不在偏院待客,事情总有着落的时候,苏兄意下如何?”

    苏庸长叹一声,一脸的担忧,良久,他只能点点头道:“周兄去忙吧,我就不去偏院了,我再去找找线索……”

    苏庸言毕,倏然起身,身形如风,旋即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周夫人冷眼看着苏庸消失的方向,道:“这个苏庸,到了这个时候还编织这些谎言,难不成他还想……”

    “夫人,不要再说了!此事是有蹊跷,唐大人做事,向来堂堂正正,规规矩矩,苏兄是他最为倚重之人,断然不会出无稽之言。只是今天……”周如海微微皱眉,话锋一转,断然道:“放心吧,天是塌不下来的,我们去偏院吧!”

    ……

    盛春园,跑马传诗的高潮渐渐的过去了,众多才子从先前的赞叹,艳慕,崇拜的心思之中逐步回到了现实。

    诗会关键的高潮要到了。

    命题作诗马上开始。

    主持马夫子已经说了命题,就以刚才指南诗会柳河的诗题“夜雨”二字命题。

    一炷香之后,就要抢诗席了。

    所有的士子都在紧张的思索,甚至几位高学士子都离开了坐席,开始在园中踱步。

    贵宾席上,几案上的檀香袅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而偏院之中也被紧张的气氛笼罩,各大家的观摩者们都盯着自家的士子,因为马上一决高下的时候就要到了……

    周家,周如海和周夫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儿周若水,周夫人双手合十,暗暗的祈祷上天,希望在这个时候,周若水能够力挽狂澜,她现在算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希望了。

    周若水并没有起身,她的脸色很白,似乎很是纠结。

    此时她脑子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又浮现出那一天在东厢房的情形,那个星眉朗目的少年,微蹙眉头,以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写春天雨夜,那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不是最好吗?”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多美绝妙的诗啊!

    虽然那天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可是当马夫子以“夜雨”二字作为今天命题诗的命题的时候,周若水脑海之中立刻就浮现出极其清晰的画面。

    “自己怎么又想到了他?”周若水暗暗责怪自己,她猛然抬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半了,自己根本就没去想诗,这如何了得?

    她很清楚今天的诗会对周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今天诗会败北,先前又闹出那样的事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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