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仪有复仇的计划,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王宁深锁眉头,抚额道:“我以前总是觉得,人往高处走,应该是越活越通透。可是真正往上爬了,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

    这一点姚妙仪和王宁相反,她是看透了太多的事情,心如止水,倒是学会像义父道衍禅师似的看淡世情了。

    所以她并没有接话,将纱布打结,叮嘱道:“这几天不要伤口不要见水,每晚换一次药,很快就好了,幸亏是受伤的是左手,不耽误你写字。”

    “女官杏娘死后沉冤得雪,这是巧合罢了。不管开平王死因是什么,他已经走了。如今朝野后宫局势复杂,你若是在外面透露半点疑心,不仅仅给自己招来灾祸,还会连累开平王府的。”

    再说了,开平王入葬许久,遗体已经腐化,况且墓穴断龙石放下,谁能再进去验尸不成?

    王宁面有感激之色,说道:“也就对你还有胡善围才敢袒露心扉,放心吧。今日多谢你开导,我尽量不再胡思乱想了。”

    姚妙仪快速写了一封回信交给王宁,要他进宫去大本堂读书时,转交给胡善围。李桃娘询问她身世一事,还真令人不安,得托付胡善围在宫中留意一下。

    王宁走后,同乡月容楼张老板的小厮送来了一封书信,说他家的裁缝明日就要进礼部周侍郎家里裁衣服去了,问她是否还想跟着进周府见见世面。

    周侍郎就是徐达以前的幕僚周奎,刺杀母亲的背后主使,姚妙仪一直找机会接近周府。

    原本是上个月就要进周府的,但是开平王去世,以亲王之礼举行国葬,民间要举哀近一个月,连着鲜亮的衣服丝缎都不准穿了,所以周府预备秋冬裁的新衣也推迟了一个月。

    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的姚妙仪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呢。

    姚妙仪冒充绣娘,跟着月容楼的女裁缝们进了周府,暗中记下地形,还暗中偷了一套丫鬟衣服,并仿制了一套钥匙。

    次日,恰好朱橚出宫,来百和堂当坐诊。姚妙仪当甩手掌柜,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据说去鸡鸣寺上香吃素斋。

    朱橚第一次当大夫,颇有些兴奋和不安。不过百和堂生意惨淡,一直到了中午,只有两个客人来药铺买药,一个看病的都没有。

    朱橚抱着医书枯坐等待,连中午饭都吃的不香甜,饭后喝茶,还嘀嘀咕咕说道:“终于明白棺材店老板盼人快死的心态了。”

    宋秀儿对朱橚这个温和有礼的少年郎很有好感,少女怀春,她有些害羞,但又想时时见着朱橚,便干脆站在柜台后面,装着拨弄算盘盘账,其实在偷看朱橚。

    听到朱橚低声的抱怨,宋秀儿安慰道:“朱大夫莫要着急,我家小姐说慢慢来,无论生意如何,工钱都会按时发的。”

    为了符合现在大夫的身份,朱橚穿着街头成衣店最廉价的青布道袍,头上的网巾也是故意戴着半旧的,脚下的布鞋还有补丁,看起来很寒酸,一副缺钱的样子,也难怪宋秀儿会这样说。

    朱橚有些难为情,尴尬的呵呵笑道:“其实我……无功不受禄,姚老板按时发工钱,我却出力甚少,受之有愧啊。”

    朱橚如此解释,宋秀儿更加觉得他是个好人了。这时药铺进来两个年轻女子,说是要看病,朱橚忙放下茶碗,正襟危坐在书案后面。

    “怎么是个男的?”女子有些诧异,“不是说百和堂坐诊的是个女大夫吗?”

    宋秀儿说道:“姚大夫现在出去了,这位朱大夫的医术也不差的。”暗道以前病人是看见小姐是女大夫,扭头就走了;谁知今天来了个点名要找女大夫的病人。

    被人嫌弃性别,朱橚清咳一声,挺了挺腰身,以示存在感。

    “这个……姚大夫何时回来?”女子有些犹豫,身边戴着斗笠的少女却支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