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长,她已经和朱守谦解释一切,朱守谦真的已经收手了。”

    朱元璋说道:“不,徐妙仪和朱守谦不一样。徐妙仪觉得谢再兴的谋反案是李善长一手炮制,她和李善长势不两立,但是朱守谦——他觉得他父母之死罪魁祸首是朕!他要杀了朕,夺了朕的皇位,为他父母复仇!”

    “朕不计前嫌养了他多年,视为亲孙,他就是这样报答朕的,朕养了一头白眼狼!你现在为了这头白眼狼,和朕父子反目,朕对你太失望了!”

    朱棣说道:“父皇言重了,儿臣是您的儿子,也是您的臣子,无论发生任何事,儿臣都不可能和您反目。”

    朱元璋将宝剑递给朱棣,“你亲手杀了朱守谦,朕就信你。”

    朱棣不肯接剑,“父皇,朱守谦是你的皇侄孙,是我的亲侄儿,您不能杀了他。”

    朱元璋说道:“你杀了朱守谦,朕立刻给你和徐妙仪赐婚,决不食言。”

    朱棣一怔,梦想就在咫尺,几乎无法抵抗的诱惑。

    可有的时候,咫尺便是天涯。

    他若亲手杀了朱守谦,徐妙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哪怕她成了燕王妃,将来夫妻同床异梦,由爱生恨,反目成仇……

    朱棣想起他发现朱守谦私藏火器那天问徐妙仪,“你恨我父皇吗?”

    她说,“恨。”

    他问她,“你爱我吗?”

    她坚定的说,“爱,我爱你。”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也爱她,我不会让心爱的女人沦落到终日在爱恨中煎熬,蹉跎美好年华。

    朱棣摇头,“父皇,收手吧,朱守谦一时误入歧途,做错事了,但他已经悔改,不会谋反的。你不要忘了,他祖父和您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他祖父将救命的粮食给了您,自己活活饿死,您就当一命换一命吧。”

    朱元璋恼羞成怒,一脚将朱棣踹飞了,“朕生你,养你,给你荣华富贵,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做错了?”

    “你不过是在沙场杀了几个敌人,在凤阳种了几个月的地,就自以为看透了世情,晓得人生冷暖了?简直幼稚可笑!恩和怨这两样东西是不可以混淆的!大哥对朕有救命之恩,朕从未忘记,朕追封大哥为亲王,哪怕大哥的子孙相继犯了谋逆大罪,朕都不会夺了大哥的尊荣!”

    “朕难道对朱文正和朱守谦不够好吗?他们恩将仇报,意图谋反,难道朕还要容忍他们将屠刀架在朕的脖子上?”

    朱棣捂着被踢的生疼的胸口,跪地说道:“父皇,朱文正和朱守谦父子都没有真的谋反,李善长在其中兴风作浪,挑拨离间皇室宗亲,请父皇三思。”

    朱元璋蓦地拔剑,锋利的剑刃架在朱棣的脖子上,剑气刺破了皮肤,细线般的鲜血蜿蜒而下,朱元璋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朱棣说道:“请父皇三思。”

    剑刃又往颈脖处逼近了两页纸的厚度,血红的细线开始变粗,像一条蚯蚓似的蠕动。

    可朱棣依然一动不动,没有避闪的意思。

    朱元璋手中的宝剑似乎变得千斤重,握剑的右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皇位和金银权势都不一样的,皇位至高无上,有生杀予夺大权,没有人能抵挡皇位的诱惑,朕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意图窥觊皇位。”

    “当年你和太子他们都还懵懂无知,朱文正却正当壮年,倍受文武百官推崇,一旦他顺利夺位,必然容不得你们这些兄弟,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朱棣说道:“父皇,事到如今,您还觉得朱文正是真的谋反吗?”

    朱元璋说道:“皇位的较量,就是你死我活,没有第三种结果。生死关头,你不能有任何犹豫,要么不出手,要么必是绝杀。朱文正,还有现在的朱守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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