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那个时候徐妙仪通常是市井斗殴的赢家,偶尔打输了,为了面子她当场是不哭的,回家后躲在被窝里哭,道衍见着了,也不戳破,任她哭一会,捉摸着差不多了,就敲敲房门,“妙仪啊,我买了虎眼窝丝糖回来,快出来吃吧。”

    听说有最喜欢的虎眼窝丝糖,徐妙仪的泪水立刻成了口水,立刻从被窝里爬出来,随意的用手巾抹了一把脸,跑到道衍面前伸手要糖吃。

    “义父,糖呢?”徐妙仪眼巴巴的抬头看着道衍,眼睫毛就像现在这样润湿的结在一起,像一双黑蝴蝶,眼皮微肿,细看时还有一抹粉红,娇俏可爱,那时候道衍觉得,整个苏州城都没有像她义女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了。

    道衍递给她一小包窝丝糖,徐妙仪兴奋的大叫:“多谢义父!”,然后揣着糖块跑出去找胡善围和王宁一起分食去了。

    她慢慢长大了,烦恼越来越多,一包窝丝糖没法解决她的烦忧……

    道衍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朱棣,我会帮你找到他,帮你们远走高飞,想好去那里吗?”

    道衍说的那么轻松自然,好像朱棣只是一块窝丝糖,他可以随意取来,只为哄得女儿像小时候那样开笑颜。

    “啊?”徐妙仪先是惊喜,而后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如今狐踪的人还暗中跟着他,另外李善长也不知会不会使阴招,我父亲他们还在到处找我,想把我关在家里当大小姐。局势太复杂了,明教现在元气大伤,义父,我已经连累了朱棣,不想你也被牵扯进去。”

    道衍说道:“你觉得我现在置身事外,就能独善其身了吗?大错。只要你我父女之情始终还在,相互牵挂,你我的命运就依然连在一起。就像我和狐踪在明教的内斗,我多少次把你推出去,断绝关系,想让你当着徐家的大小姐,平安顺遂一辈子,可是无论我怎么推,你都会被再次卷进来,这一次差点和狐踪同归于尽。再说我也不可能看你一个人去边关赴险。”

    “可是——”

    道衍打断道:“你再推脱,我就把你捆起来送到魏国公府去。反正对我而言,你的性命比和朱棣双栖□□更重要。”

    徐妙仪一愣,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十年相处,亦师亦父,两人都互相了解,她相信义父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狼窝”里的徐妙仪只得妥协,和道衍一起商议计划,她摊开一面地图,指着杭州港说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会在这里和马三保的船队接头,反正我们有琉球国沈万山的藏宝,将来去那里都使得。”

    道衍想了想,“这个马三保好像是个太监吧?他能熬得过海上的风雨吗?”

    徐妙仪说道:“英雄不问出处,您自己还是个和尚呢,不照样当得了教主,也做得来大明的官员嘛。真是王二麻子笑话芝麻烧饼,数数脸上的黑点比烧饼少一个,就平添了优越感。”

    道衍敲了一记徐妙仪的额头,“淘气!”

    父女俩都笑了。

    很快就是除夕,魏国公府却再次愁云惨淡的过年,徐大小姐不仅没有如约回家过年,反而神秘消失了。

    徐增寿去百草堂接大妹妹回家,徐妙仪人去楼空,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小心李善长,姨夫和外祖父之死皆是其所为。”

    可是这位昔日大明宰相接到洪武帝的赏赐后,立刻收拾着告老还乡,匆匆赶到家乡凤阳过年,不再踏足京城,一头雾水的徐达连当面对质的机会都没有。

    徐达再次到处打听女儿的下落,一无所获。

    徐达当然找不到徐妙仪,因为此时的徐妙仪已经身在千里之外的甘肃兰州郊外的王保保城。

    王保保城是一座西北要塞,南临黄河,东边是罗锅沟,西面和北面都是高山峻岭,易守难攻,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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