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徐达参加北伐军的,当然熟悉这些青色的狼头,此时顿有八分相信了,“黄金家族派来奸细破坏皇陵?”

    “四殿下所言甚是。”姚妙仪赶紧再补上一锤子,“皇上正在与他们和谈,估摸是和谈期间不好撕破脸,所以干脆顶替魔教之名,暗地里用这些下作的手段诅咒我们大明国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嘴上如此说着,姚妙仪面上却又露出了迟疑之色,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这个……当然了,草民也只是猜测。以前在北伐战场当军医的时候,草民见过不少残元的将领身上有这个东西,狼头面目狰狞,印象深刻。今日验尸时恰好看见这两处莫名的烙印和剥皮的伤痕,再看见此人写的‘元’字,就不禁往此处联想罢了。”

    姚妙仪观察着朱棣的神色,说道:“一切都要依仗四殿下定夺,草民听候差遣便是。”她并没有指望朱棣会立刻深信不疑,但至少指明了一个方向,只要朱棣有心,他自然会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个猜测。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朱棣看着男子食指的墨迹,说道:“强制叫醒,我亲自审问。”

    姚妙仪暗想,幸亏我刺伤了他的大脑,叫醒也无济于事了,她装模作样的从荷包里套出一些香料,打算吹进男子的鼻孔,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听见一个男子叫道:“四殿下!微臣带兵活捉了一人!堵了他的嘴,没来得及咬舌!”

    正是郭阳天的声音!

    马三保面露不悦:郭指挥使急吼吼的来这里,是摆明了来邀功的。他捉到了活口,功劳就要记在他头上。

    朱棣依旧面不改色,说道:“把人带进来。”

    郭阳天等人进了木屋,两个士兵抬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活人,那人见到满屋的尸首,还有捆在木板床上气息微弱的男子,知道大势已去,刚才还如泥鳅般徒劳挣扎,这时候如同垂死的鱼,胸口猛烈起伏,目光满是绝望。

    进屋的人除了郭阳天,还有毛骧毛千户,两人对着朱棣行了礼。

    毛千户通过手下小旗丘福的交代,已经知道了姚妙仪被郭阳天抓铺,误认为是魔教逆党的经历,进来后对她解释说道:“姚大夫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织锦二坊的百和堂,说请你去诊治病人了,要宋姑娘他们不要担心。”

    一夜未归,又恰逢金陵提前宵禁,严守城门,进出金陵十三道城门都要检查户籍和路引。想必宋秀儿和阿福都很担心,有了毛千户送的消息,应能安慰他们了。

    姚妙仪低声道谢:“多谢毛千户。”

    郭阳天紧紧盯着姚妙仪,姚妙仪有了朱棣和毛骧两座大靠山撑腰,目光并不躲闪,和他默然对视片刻,然后将手中的元字,还有方才审问的过程都说出来了。

    那个活口听见身份已经泄密,便如一截木头般坐在刑架上,问什么就答什么,比自己人还听话。

    果然如朱棣推测的那样,这批人是黄金家族豢养的死士和侍卫,本来是想刺杀洪武帝的,引得大明江山不稳,伺机反扑,但一直没有机会,反而被亲兵都尉府的人逼到了鸡鸣山。

    所以干脆破釜沉舟,炸毁鸡鸣山皇陵,断了朱明王朝的“龙气”,顺便刺杀四皇子,然后嫁祸在明教身上,因为是明教和大明毁了元朝的统治,意在一石二鸟。

    困兽犹斗,表明和平的和谈之下,残元和大明也在暗中博弈,私底下各种阴招不断,残元使出这等伎俩,并不意外。

    郭指挥使双目圆睁,冲过去挥着鞭子要抽打俘虏,“好大胆的畜生!敢伤害我大明龙体龙嗣!”

    朱棣对毛骧使了个眼色,毛骧上前一步,拦住了郭指挥使。

    朱棣说道:“将此人关押在天牢,好生看管,没有我的手令,不得随意提审。此事事关重大,郭指挥使和毛千户随我进宫禀告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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