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身份见不到光,对我的地位丝毫造不成威胁。我养着常瑾,不过是养一条帮我巩固地位的宠物罢了,何乐而不为呢?”

    侍女恍然大悟,“娘娘妙计,奴婢这就去办!”

    且说去岁洪武帝犯病,皇太孙朱允炆衣不解带的在病榻边尽孝道,还要接待陆续进京的藩王们,日夜劳累,好容易等洪武帝的病略好些,可以上朝听政了,朱允炆终于空出了一天时间,去京郊的道观里和常瑾相会。

    金陵的春天美如画卷。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曳春如线。困春心游赏倦,索性要来香薰绣被同眠。

    画舫飘在池塘里,无风而动,摇晃了大半日,到了黄昏时方靠岸停下。

    常瑾对镜梳妆,秀发蓬乱的披在肩上,梳齿在打结处受阻停下,她烦躁的强行往下梳,竹制的梳齿受力,扭曲打弯,和结发相持不下。

    正当梳齿和头发两败俱伤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夺过了梳子,搁在梳妆台上,十指为梳,温柔的从头皮开始往下,耐心十足的慢慢疏通了纠缠的秀发。

    给常瑾梳好了头发,朱允炆意犹未尽,打开了妆奁,“我给你画眉添妆。”

    常瑾冷冷道:“我从来不用胭脂水粉,这里没有描眉的黛墨。”

    朱允炆不以为意,“没有就算了,我为你馆头发。”

    一头青丝松松的绾在头顶,簪了一朵紫色的牡丹花。朱允炆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我就说嘛,还是牡丹花最配你。”

    朱允炆举着西洋嵌宝的把镜,横在常瑾面前,“你看看,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常瑾冷冷的扫了一眼镜中的女人,挪过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夕阳,“人易老,事多防,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朱允炆放下把镜,“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一点都不老。”

    常瑾一笑,“是啊,我不老——我只是比你大十岁,是你的长辈而已。”

    朱允炆冷了脸,“我们在一起时明明是开心的,你为何每次都要闹得不欢而散?”

    常瑾将发髻上的牡丹花扯了下来,顺手扔进窗外的池塘里,“我不开心!我只觉得恶心!”

    朱允炆紧紧抓着常瑾的肩膀,“你并不擅长说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心情,你的身体,你每一根毛发明明都是欢愉的,你是爱我的,你很早就爱上了我,你只是不敢承认、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内心罢了。”

    朱允炆抱着常瑾,在她耳边呢喃道:“其实你不是觉得恶心,你只是觉得很羞耻,你越是欢愉,就越羞耻。越羞耻,就越发欢愉。”

    心思被猜透,连最隐秘的内心都被朱允炆掌控,常瑾猛地推开了朱允炆,“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朱允炆却置若罔闻,走近过去捏着她的下巴轻轻一吻,”三天后再来看你。“

    常瑾浑身发抖,”你走,我不想见你,永远不。“

    朱允炆笑道:”你二哥常升在边关将功赎罪,刀剑无眼,他能活多久,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常瑾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你是个魔鬼,恶魔!“

    朱允炆将常瑾抱起,放在床上,摊开绣被盖住了,“地上凉,小心身体。还有,下一次见面,我希望你能戴着那朵紫色的牡丹花,真的很配你。”

    常瑾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

    朱允炆在她额前轻轻一吻,下船骑马,离开了道观。

    黄昏已至,他必须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去,奔跑在大街上,马蹄飞驰,心似缱,脑子里全是和常瑾欢愉时的美好,温暖香糯的怀抱、额头细密的汗珠儿、突然绷紧的足弓……她是爱他的。

    可是到了最后,总是以吵架、哭泣、威胁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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