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情举筷。高姚氏呜咽声不止,就是要胡搅蛮缠逼着宋秀儿磕头认错、逼姚妙仪开箱笼任她挑好东西。

    姚妙仪瞥了一眼高姚氏的衣袖,心中冷笑,她端起一杯酒,走到高姚氏身边,说道:“大姑姑误会了,其实箱笼里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在军营里得的俸禄赏赐,都在北方换了珍稀药材,尤其是高丽人参,价格只是咱们南方的零头。”

    高姚氏别过脸继续哭,姚妙仪装着敬酒赔罪,偷偷抖了抖高姚氏的衣袖。

    跺!

    一只高丽人参从高姚氏的衣袖里掉出来,砸在桌面上,撞翻了一副杯筷,筷子也就罢了,青瓷杯子落地碎了一地,吓得官哥儿哇哇大哭。

    看见酒桌上的高丽人参,众人皆是愕然,姚妙仪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大姑姑,您居然……”

    高姚氏张大嘴巴,赶紧争辩道:“不!这不是我偷的!”

    又指着姚妙仪说道,“是她!是她栽赃嫁祸!”

    这是老实话,她本来在翻箱笼时想要乘乱浑水摸鱼的,可是宋秀儿死心眼,看的太紧,无论她怎么撒泼都不肯挪一挪眼睛,她真没有机会下手啊。

    但她习惯掐尖占便宜,“劣迹斑斑”,没有人相信她的解释。

    捉贼拿脏。姑太太当众被打脸出丑,为长者讳,姚大郎夫妻对视一眼,抱着儿子告退。姚妙仪也跟着告辞回房。

    桌上只剩下哭泣的高姚氏和姚大伯。姚大伯叹了一口气,命家仆将酒席分一分,装进食盒里送到各房用饭。

    夕阳西下,姚妙仪吃饱喝足,泡在浴桶里打瞌睡。宋秀儿坐在浴桶旁边,剥开一个个如紫玉般的甜葡萄,

    “大堂那边闹的如何了?”姚妙仪靠在浴桶沿上,闭着眼睛说道。

    宋秀儿用牙签剔掉葡萄籽,喂给姚妙仪,挑了挑眉毛,“还不是老样子,姚大爷板着脸教训姑太太,还没说两句呢,姑太太就哭着跑到祠堂哭爹娘去了,说亲哥哥帮着外人欺负她寡妇失业。反倒逼着姚大爷在祖宗灵位前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