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一种政治交易。儿女亲家看中的不是结婚的男女,而是对方的家世和财富。来求亲的人家是看中了我的温柔贤惠吗?”

    “不是,他们是看中父亲的权势和徐家的地位。所以本质上他们要的是一颗糖豆,等娶回家后,却想要把糖豆训练的具有蜜枣的功能,那就是他们贪心不足了。出尔反尔。这事叫我如何忍得?我一忍再忍,他们一逼再逼,最后逼得我造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徐增寿被妹子的言论惊着了,迟疑片刻,说道:“我以为你会说一辈子不嫁,以后做出家做姑子,或者不论门第、不论出身,愿得真心人,白首不相离呢。”

    徐妙仪耻笑二哥,说道:“你定是话本看多了,真正头脑清醒的大家闺秀没有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门第和家世是一种很好的筛选,我并不反感父兄用这种方式给我寻婆家的。只是我希望未来的婆家同样是个头脑清楚的明白人家,清楚双方联姻的目的,别到时候娶了糖豆却想要蜜枣,让一场政治联姻变成金陵城茶余饭后的闹剧。”

    徐妙仪看着自家不成器的二哥,叹道:“其实金陵城我很欣赏常森的妹妹常槿,难得一个不做作的明白人。可惜你太差了,配不上她。”

    徐增寿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真是巧了,常槿也说过同样的话,说常森太差,配不上你。”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同样都被贬低到泥里头去了,看见泥巴里头有熟悉的人在,反而有种沾沾自喜之感。

    徐妙仪笑道:“那正好了,你和常森谁都别成亲了,以后你们两个一起过,互相祸害,别出来祸害人家好姑娘。”

    谈笑间,兄妹两人乐呵呵的回到徐家瞻园,经过多日相处,徐增寿和徐妙仪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突飞猛进,俨然比其他兄妹要亲热多了。

    入夜,瞻园。魏国公世子徐祖辉从军营里练兵回家,时隔半月才回一次家里,久别胜新婚,世子夫人陈氏忙殷勤的布菜分汤,伺候徐祖辉吃饭。

    寂然饭毕,陈氏又和丈夫说了最近家中各种大宗人情来往等杂事。陈氏出身书香大族的嫡长女,从小是当做宗妇培养的,一应礼尚往来的规矩,豪门世家的交际应酬都担当的十分轻松,有条不紊。

    徐祖辉点头说道:“知道了,你看着办便是。你当家不容易,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

    “嗯。”世子夫人陈氏有些害羞似的点点头。对于一个正统的大家闺秀而言,她算是嫁入了好人家,婚后生活堪称完美:

    丈夫是个正派人,对妻子向来温柔宽厚,没有乱七八糟的通房侍妾。小姑子们还算听话,唯一不足的是妾室婆婆王夫人总是借口她没有生育子嗣而刻意打压,指指点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生儿育女是她的责任和本分。成亲五年了,肚皮一直没有动静,陈氏很着急。

    可是最近她又多了一桩烦心事:给正在婚嫁年龄的小姑子徐妙仪挑选婆家。长嫂如母,这也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

    饭后和丈夫说家常,陈氏说道:“……我娘家那边来了信,问刚认祖归宗的大妹妹婚事有没有定下来。”

    陈氏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她娘家那边都是拿笔杆子的读书人。

    徐祖辉有些意外,手里的茶杯一滞,“父亲说读书人家规矩多,大妹妹是个直脾气,比较适合武将之家。文臣家族的男子——恐怕门不当户不对吧。”

    陈氏娇嗔道:“书香门第难道配不上你们徐家?难道我不是文臣家的女儿?”

    徐祖辉笑道:“夫人多心了。这男婚女嫁的,女子终归要适应丈夫的家族。比如你以前都不敢靠近

    马匹,如今不也学会了骑马了?”

    陈氏脸红了,啐了一口,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亲自教我,我才勉强去学的嘛。女孩子猴在马上,坐没坐相,没规没矩的。”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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