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了。

    他们之间永远没有所谓的兄友弟恭,不是你把我打趴下,便是我把你打趴下。

    以前看在杨佩佩的份上,赵戈也曾对宋程淮百般忍让,以致宋程淮胆敢做出谋杀他的举动。

    但从病床上爬起来的那一刻起,赵戈便发誓不再手下留情,你不仁我不义,同情是最可悲的东西。

    哦,眼泪也是。

    杨佩佩哭得撕心裂肺,满脸是泪。

    “小淮是你哥哥,躺在病床上的是你嫂子,她肚子里死掉的孩子是你侄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把小淮还给我,把我的孙子还给我!”

    杨佩佩边哭,边用手拍打着赵戈肩膀,赵戈站在那岿然不动,心底却有一股浓浓的悲怆蔓延开来。

    他声音苦涩地说:“我没伤害您的孙子。”

    杨佩佩眼神满是怀疑,“你骗人。”

    “我没有骗您。”

    “你一直在骗我!我知道小淮对不起你,他有了他应有的惩罚,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的孩子?!”

    赵戈很少会感觉到恐惧,但在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将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杨佩佩以前将他视为亲生儿子,他何尝不是将其视为亲生母亲。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信任感,他才会难得体验到一种脆弱的无力感。

    “您不信我了?”

    杨佩佩哭得很痛苦,“我想信你,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是吗,”赵戈平静推开杨佩佩,他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不让人轻易窥探到那些软弱的部位,“那我也没必要再解释什么了,有我能帮忙的尽管提,不必客气。”

    杨佩佩颓丧地瘫坐在床上,不停抽噎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视赵戈为亲生儿子,但赵戈身体里到底没有流她杨佩佩的血。

    十月怀胎,血脉相连,她的理智或许能谅解赵戈,但身为母亲的本能却不允许,她做不到。

    赵戈走出病房,想起方才所想的事,禁不住满含讽刺地笑起来。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

    难道跟宋程淮一样,也在奢望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戈站在走廊窗台边抽烟,挺拔坚韧的身影看起来沉稳可靠,带着坚不可摧的力量。

    赵维鸣怀里抱着画本,不知何时走到了赵戈身旁。

    他不过19岁,刚上初一,还处在懵懂稚嫩的年纪,身材纤细、皮肤苍白,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赵维鸣性情温顺,这点随杨佩佩,他特别爱笑,这多少弥补了他稍显内敛的性子。

    赵戈转过身,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地盯着赵维鸣。

    “有事?”

    赵维鸣有些紧张,“二哥,你能帮我看看吗?这份素描老师说感觉不对,但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了。”

    赵戈接过素描本,用铅笔简单地勾勒了几笔,补上素描属于人物特有的神韵后,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林允卿出事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赵维鸣微微抿唇,他低着头,情绪掩在刘海下无从窥探,“这是你们大人的事,爸说你们做事都是有原因的,在没能力参与决策前,最好什么都别问。”

    赵戈对此不置可否,也没再追问赵维鸣的想法。

    “听说你参加绘画比赛得了第一名。”

    赵维鸣笑得特别单纯,“我跟二哥比还差得远呢。”

    &

    在酒店冷静好几天,穆衡渐渐恢复了平静,认识到那天彼此都太过冲动,才会将矛盾无限地放大。

    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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