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淼淼道:“怎么说?”

    接着张楚阳就绘声绘色的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和朱淼淼说了,朱淼淼听后神情略微有些奇怪,她实在是没办法把张楚阳描述里那个妖里妖气的人和陆清酒联系起来,可看张楚阳这一脸肯定的样子,她到底还是没能把劝说的话说出来,只是随口应和了两句。

    陆清酒则完全没明白张楚阳怎么突然就开始害怕自己了,自己不就是杀了个鸡吗,虽然杀法有点凶残,但也没有到恐怖的地步啊。再看张楚阳那见了鬼似的眼神,弄的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让张楚阳恢复原来的态度。

    算了算了,反正做完这笔生意大家也是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陆清酒想着这事儿,烧了锅开水,顺手就把杀掉的公鸡给去了毛,今天中午干脆就吃鸡公煲好了……

    按照朱淼淼这个例子,第一天拜了井,应该要到第二天头发才能长出来,头发长出来后他们应该就要回去了,也不会在这里长待。朱淼淼在屋子里安慰完了张楚阳,跑到前院里拍了拍陆清酒的肩,道:“酒儿啊,张总这次被吓着了啊。”

    陆清酒道:“哎,这事儿不能赖我啊,我就在他面前杀了只鸡。”

    “不是。”朱淼淼说,“我仔细问了问,我觉得和他昨天晚上做的梦也有关系。”

    陆清酒也就听着,手里动作不停,一刀下去破开了公鸡的肚子,娴熟的把里面的内脏掏了出来。

    朱淼淼看着陆清酒的侧脸和手上的那股子干净利落的劲儿,默默的吞了口口水:“他买了明天的车票,说不论头发有没有长出来,明天早上就走。”

    陆清酒道:“真吓着他了?”

    “吓着了。”朱淼淼点点头。

    “好吧。”陆清酒叹气,“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

    朱淼淼歪着头:“我也不明白啊,明明来的时候挺硬气的,还说为了头发什么都肯做。”这才看了个杀鸡,就瞬间不行不行的了。

    陆清酒又是一刀,直接把鸡砍成了两半,他没有再提张楚阳的事而是道:“中午吃鸡公煲行吗?”

    “好好好。”朱淼淼乐呵呵的点点头。

    白月狐照例是早早的去弄完菜地,又回到院子里躺着了,今天没下雨,但地面还是湿的,鸡崽子在地上跑来跑去把身上的羽毛也弄的脏兮兮的。小花和小黑在天气好的时候会从猪圈越狱出来晒太阳或者蹭点吃的,不过今天这种刚下完雨的地面它们就不太喜欢了,显然会把它们干净的小猪蹄弄脏。

    中午的鸡公煲挺好吃,配菜是土豆洋葱和青椒,和鸡肉一起煮的绵软入味,浓郁的汤汁浇在饭上就又是一道好菜。

    五个人把那只可怜的公鸡吃的干干净净,白月狐吃鸡有个非常神奇的特点,那就是不吐骨头,无论是什么部位,一口全部塞进嘴里,然后用那口白白净净又很整齐的漂亮牙齿全给嚼碎,轻轻松松的吞进肚子里。

    陆清酒知道白月狐的身份,尹寻也习惯了,两人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今天凌晨受过惊吓的张楚阳听着白月狐嚼骨头的声音却有些不适应,小声的问了朱淼淼一句:“这骨头也能嚼碎吗?”

    朱淼淼动作微顿,从嘴里掏出一块鸡腿骨,道:“张总……咱是正常人。”

    张楚阳:“……”

    陆清酒在旁边听了莫名的想笑。

    白月狐显然也听到了张楚阳和朱淼淼的对话,但一点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筷子一伸夹起一根鸡脖子,咔嚓咔嚓几口就全给咽了,搞得张楚阳在旁边看的打了个哆嗦。

    张楚阳就这么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天,陆清酒彻底放弃了让他对自己改观。

    结果第二天早晨,躺在床上的陆清酒听到了熟悉的叫声,这声音不是惨叫,而是充满了惊喜和希望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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