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察觉了尹寻的异样,但他想的却一直是既然尹寻不想说,那他就不问,现在看来这种想法似乎有些问题……是否若是他当初坚持一点,一定要得知答案……可这对于不想说出答案的尹寻来说,又是否公平呢?
想着想着,陆清酒有点走神,原本用来切菜的刀一刀剁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上,从手指里溢出的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浸透了菜板。
“嘶。”陆清酒吃痛收手,这一刀他有些太过用力,几乎切掉了半个指甲,他转身出了屋子,想找个创口贴简单的处理一下。
坐在院子里的白月狐远远的闻到了血腥味,他起身走过来时,看见陆清酒蹙着眉头想要把受伤的指头缠起来。
白月狐没说话,直接过去按住了陆清酒的手,道:“别急着包扎,先清理一下伤口。”
陆清酒无所谓道:“没事儿,都是小伤。”
白月狐说:“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药膏。”
陆清酒点点头。
白月狐拿着药膏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陆清酒手放在旁边,盯着门口发着呆,那伤口还在往外面流着鲜血,白月狐拿起来仔细看,才发现这刀剁的特别深,已经见了骨头。手上也是有血管和神经的,这一刀切的这样深,如若不好好处理甚至可能造成残疾,好在这药膏的药性特殊,用上去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用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白月狐边帮陆清酒清理伤口边问,“疼吗?”
“疼倒是不疼。”陆清酒说,“我就是在想尹寻这几天不回家到底住哪儿,他还是人类吗,需不需要吃东西?会不会饿啊?”
白月狐抬眸看了陆清酒一眼。
陆清酒叹气:“唉……当时就不该放他走。”
白月狐道:“别做晚饭了。”
陆清酒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经过白月狐的包扎,伤口已经看不到,血也止住,他没感觉有多疼,活动了一下便打算继续去做菜。
白月狐还想说什么,却见陆清酒已经固执的再次进了厨房,他脸色阴郁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这次他没有躺回摇摇椅上,而是直接推开了门出了院子。
陆清酒好歹是把晚饭给做完了,只是做完之后发现白月狐也不见了踪影,等了一会儿后决定自己先吃饭算了。
可是说是先吃,陆清酒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不但因为天气热,还因为心里有事,陆清酒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慢慢的走到院子里坐在了白月狐专属的摇摇椅上。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说你是好宝宝……陆清酒摇着摇着,又想起了一些幼年时的记忆。他九岁之前都生活在水府村,了解村子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但后来离的久了,这些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天气热的厉害,陆清酒吃不下东西,心里又念着事儿,便离开了院子,顺着村子里的小道一路往前走。
几十年来,水府村的变化不大,还是那些低矮又破旧的老房子,路边能种的地方都被种上了农作物,有时路边还能看见几只嬉戏的农家土狗。
不知不觉间,陆清酒走到了村子的尾部,村子的尾部有一方沉重的磨盘,磨盘上面还搭着一些谷物。
陆清酒的脚步停在了磨盘旁边。
这磨盘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刚回到村里时,尹寻就曾经带他来过这里。小时候,陆清酒和尹寻都特别喜欢爬到磨盘上玩,但只要被姥姥发现,就会被揪下来揍屁股。
姥姥说,这磨盘是用来做吃的的,不能爬到上面去。
可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姥姥越不准,陆清酒就越想往上爬,而他和尹寻的身高都是小豆芽,想要爬上去,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陆清酒弯起眼角,仿佛看到了两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