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妻子。
他的脸上红红的,很显然是喝了酒。
谭青终于听不下去了,抬了抬手,让手下把两个人都哄了出去。
耳根总算是清净了。
谭青重新握起红酒杯,轻轻的晃动酒杯,看着那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动,脑子里却浮现起一张清秀的脸来。
他抿了一口红酒,酒香在唇齿间流转,薄唇轻轻张合,幽幽吐出一个名字。
“顾、子、惜……”
………………
房间里是一片黑暗,子惜靠在窗台,呼吸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是落英缤纷的季节。
那还是高中时候,老校区的东北角,种了一棵樱花树,花开的时候,漫天的粉色,地上也落了一地的粉色,置身其中,如梦似幻。
也因此,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都会来这里游玩拍照。来的人多了,樱花被摘的太多,甚至有人爬上树,折断了樱花树的树枝。
傍晚时分,人渐渐散去,子惜背着书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弯腰将地上的樱花全都拾起来,放进布袋里。她要把这些好一点的樱花,拾回去做成花粉,然后做成香袋。也不枉费这些花的一生。
她抬头看见那些被折断的树枝,皱皱眉,从书包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布条,爬上树,将被折断的枝桠悉心的包裹好。
树下经过一个少年,他看着约莫二十几岁,比高中生的她明显大了好几岁。
他的肩上也背着书包,明显也是学生,只是可能是大学生。他长得挺帅气的,眉眼深邃,只是眉心总是皱着,看着脾气不大好的样子。他手里拎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经过树下时,他抬头看向坐在枝头的女孩儿,看见女孩用布条给树枝包扎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断都断了,还包扎?你以为树根人一样,骨头断了,接一下就能长回去吗?愚蠢!”
他一番点评之后,将外套往肩上一搭,抬脚就要离开。
只是气坏了树上的子惜,她指着少年,“喂,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可是少年却回头给她做了一个鬼脸,便转身径自往前走去。
“你……”子惜气的不行,这少年的张狂样子,莫名让她觉得很不爽。
她见他不肯停下脚步,一着急,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砰!
“啊!”女孩的叫声,让前面的少年,终于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
子惜揉了揉疼的要命的脚踝,大概是扭到了,她的脚踝已经迅速的红肿起来。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想上前,拽着那个少年,跟他把话说清楚!
脚踝那里太疼了,她不敢再伸手去摸,站起身,用一只脚蹦着到了他面前。
子惜在树上看着时,并不觉得这个少年有多高,现在看来,这个少年竟然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去。
她只能微仰着头,瞪着他,却忽然觉得,这少年微低下头看人的神情,放荡不羁中,又是那么的帅气。
她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切~”少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幼稚!”
他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
“你等一下!”子惜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搭在肩上的外套,将少年重新拽了回来,“我告诉你,大树虽然是植物,却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你以为只有人断了骨头才会觉得疼吗?大树断了枝桠,也会很痛的。我这么做,既不是愚蠢也不是幼稚,或许我接不好它的枝桠,但是我这么做,不至于让它的枝桠一直这么挂在半空中,至少能让它舒服一些。”
那个时候的顾子惜,也很孩子气,被人误解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