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喜悦,她看着战慕灵,“原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不!”战慕灵攥紧了手里的包,“我是来告诉你……”

    她顿了顿,好像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一样,“我是来告诉你,逝者已矣,生者应该节哀。沈萧走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愿意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愿意看见你这么折磨自己。”

    子惜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的目光直直逼视着战慕灵,“他可能还没死。”

    “什么?”战慕灵脸色微微惊讶,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子惜微笑,微笑中又带着一抹清冷的绝望,似乎是说给战慕灵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他们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是吗?不看见他的尸体,我是不会相信他死了的。”

    战慕灵敛下眸光,咬了咬唇才道:“或许吧。那你也要好起来,假如他真的没死,等他回来你却没了,他该多么痛苦?”

    “战慕灵,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他的消息,不管是尸体也好,还是骸骨也好,你能来告诉我吗?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他生,我生。他死……”

    战慕灵望着顾子惜,短短三个月不见,她整个人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而在她的眼睛里,已经再也看不见一丝生气。

    未说完的话,应该是,他死,她死。

    她一定很爱很爱沈萧的吧?

    她压下心头酸楚,点头答应,“好!”

    …………

    战慕灵走后,阿诺再进门,就看见子惜捧着那碗在喝。她喝的又快又急,吞咽也很着急,有些褐色的药汁从她嘴角溢出,滴在了洁白的被单上,留下了一块明显的褐色印记。

    “太太……”阿诺走近了才发现,子惜哭了。

    眼泪落在药碗里,和着药汁,一同进了她的胃里。

    子惜放下药碗,嘴角扬着一抹浅笑,“还有吗?”

    阿诺一怔,随即点头,“有,有。”

    战慕灵从蓝海湾走了之后,子惜就像是找到了新的生机,不再跟之前一样,不吃不喝。也不再跟之前一样,阴郁不语。

    她会偶尔跟阿诺说两句话,最喜欢抱着多多,喃喃自语。

    她也不再只窝在房间里,最喜欢抱着多多靠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玻璃外簌簌的落雪,静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房子会定期有钟点工来打扫,根本不用阿诺动手,战庭聿交给她的任务,就是看着子惜,照顾好子惜。所以,一般子惜在阳台发呆的时候,阿诺也就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只要是能看见她的地方就行。

    子惜喜欢一个人待着,阿诺也不会去打搅,只是看得时间久了,就越发觉得,这种状态其实也挺危险的。就类似于回光返照,之前的子惜一心求死,她每天看着,就知道不能让她做傻事。如今子惜不再一心求死,可阿诺却觉得她总在等待着什么。阿诺总隐隐觉得,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子惜都会离开这里,消失掉。

    每次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阿诺都会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她憋不住话,左思右想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朱鸿。朱鸿听了,神色凝重,却是半天都没说话。

    而好巧不巧,她跟朱鸿说这话的时候,恰好被战庭聿全听见了。

    “先……先生?”阿诺的舌头光荣的打结了,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摆手,“先生这都是我胡乱说的,您别当真……”

    战庭聿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抬脚进了屋。

    阿诺心惊肉跳,“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说着,抬脚就要跟上去,却被朱鸿抬手拦住,“你说的这些,先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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