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感觉战庭聿好像瘦了好多,这么看着,还很憔悴的样子。到底是生病,还是因为子惜。阿诺想,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战庭聿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阿诺擦擦眼泪,红着眼圈站起来,“先生……”

    战庭聿神色淡然的扫了一眼她哭红的双眼,“朱鸿呢?”

    “朱先生在外面打电话。”

    话音刚落,朱鸿就从外面推开门走进来,手里还握着电话,屏幕还没熄灭,确实是刚刚结束的通话。

    战庭聿盯着他的手机屏幕,因为隔的有点距离,看不太清,可他还是下意识的脱口问:“谁的电话?”

    朱鸿愣了一下,因为先生从来没有问过他这种类型的问题,不管他跟谁打电话。随即便反应过来,回道:“城东那块地,被谭青买下了。”

    战庭聿眼中的那一丝丝希冀顿时破灭,“收拾一下,回寒城。”

    “现在么?”

    “嗯。”

    三个人各自收拾各自的行李,阿诺收拾完了还想去给战庭聿收拾,结果她推着箱子出门,战庭聿和朱鸿两个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三人一起出了酒店大门。

    酒店前面就是大片的粉色樱花树,这是进入酒店的必经之路,樱花之路。

    樱花,他最爱的花种,小的时候不爱,具体也不知道从哪天,忽然就爱上了。觉得这花好看,更像是代表着某个重要的记忆,只是他好像不大记得了……

    阿诺无心赏花,朱鸿的注意力全程都在战庭聿的脸上,这是他跟着先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挫败无奈这种情绪。柔弱的人柔弱起来,并不足以令人心惊,反而是一向坚硬如铁的人,忽然变成这样,会让人觉得叹息感慨,也觉得有些难受。尤其他跟着战庭聿一起打过天下,多少次一起从绝境中成功脱离,这是过命的交情。对朱鸿来说,也格外的珍重贵重。

    所以,阿诺可能还不能有多少感受,他却是最能贴近体会战庭聿此刻内心的那个人。

    先生当初有多冷心的算计顾家,算计顾子惜,如今顾子惜离开,他的心就有多千疮百孔。

    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先生高兴一点,才能让他尽快的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一阵风袭来,惊扰了枝头的樱花,有簌簌粉色落下,落在他黑色的西装上,落在他的头发上。夜风拂动送花香,空气中溢满了那淡淡的味道,令人沉迷。忽然,战庭聿的视线落在某处,表情蓦地一僵。

    在那漫天飞扬的粉色世界中,有一抹大红色随风飘荡,是那么的显眼刺目。几乎一眼,他就看见了那根系在枝头的绳子。

    他神情之中露出了一丝惊愕,抬脚疾步走了过去。那棵枝桠刚刚好到他肩头,他一抬手就能握住那条红色的丝带,借助着旁边路灯的光辉,自然也是一眼就看见了被红绳系住的那一块,有个明显的折痕。

    那折痕实在太深了,即便是有人用绳子将之系上,也不可能再连到一起去了。树毕竟不是人,骨头断了接一接还可以长得好……

    这一瞬间,有什么在战庭聿的脑子里飞快的一闪而过————

    “断都断了,还包扎?你以为树根人一样,骨头断了,接一下就能长回去吗?愚蠢!”

    “你……喂,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我告诉你,大树虽然是植物,却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你以为只有人断了骨头才会觉得疼吗?大树断了枝桠,也会很痛的。我这么做,既不是愚蠢也不是幼稚,或许我接不好它的枝桠,但是我这么做,不至于让它的枝桠一直这么挂在半空中,至少能让它舒服一些。”

    他的思绪仿佛一瞬间飞回到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模糊的那段记忆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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