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便真的是分道扬镳了吧。

    “顾总?顾总?”助理第三次提醒子惜时,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这边。

    子惜走神了。

    一个简短的会议上,她走神了三次。

    等会议结束,她像是刚刚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战士,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她脑子里很空洞,想的都是以前的时光。而她的快乐时光,除了爷爷,大部分都是跟沈瑶沈萧绑定在一起的。

    越是追忆过去,便越是觉得心痛如绞。

    顾嵩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纵使已经有了三天的缓冲时间,可对于子惜来说,这还是个极具杀伤力的打击。

    她早早的便起了,守在灵堂,跪在爷爷的位碑前,默默地烧纸。

    顾若也在,就跪在她身边,一直默默抽噎,眼泪一刻也没有停过。

    而相比较于顾若的泪流成河,子惜却没怎么哭。

    她不是哭不出来,爷爷去世,没有人再比她更锥心刺骨,她只是希望,爷爷能走的安心一些。

    小时候,每一次她被同学欺负了,都是在外面哭完了,再回家。

    那个时候,不管爷爷怎么生气,她都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哭了,会令爷爷更加担心。

    如果她咬咬牙,挺过去了,第二天照样兴致勃勃的去上学,爷爷也会慢慢的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爷爷身体不好,此一去,已是黄泉陌路。

    她想告诉爷爷,惜惜已经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了,不要再为她操心,她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顾安然是顾嵩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要操办一切的。

    因着顾家的落没,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多,灵堂设在顾家的偏殿,冷冷清清的空间,只有那么几个人来来往往。

    顾安然跟来人寒暄着,接受着来人的宽慰,必要的时候,也会抹两下眼睛。

    顾若哭到昏厥,被抬回房间休息了。

    灵位前,只有子惜一直跪着,一直在那烧纸。

    到了快傍晚,已经没什么人要来了,顾安然在门口等了一会,擦了擦眼角,走到灵桌前。

    先是给顾嵩上了三炷香,而后走到子惜身边跪下来,拿了两张纸,放进火盆里。

    火舌舔上冥币,在一瞬间将之烧尽,火光照亮了子惜憔悴苍白的脸。

    顾安然叹了口气,“惜惜,去休息一会吧,你都跪了一天了。”

    “不用了,我想多陪会爷爷。”子惜依然一下一下的烧着纸。

    顾安然也陪在边上,一下一下的烧着纸。

    过了片刻,他又道:“你跟战先生,还好吗?”

    “嗯。”子惜应了一声,没多话其他。

    顾安然偏头看着她的侧脸,火光影映之下,她的五官跟慕紫嫣可谓八九分相似。就连那不冷不热的表情,也都像极了。

    叫他看了,心生厌恶。

    顾安然将一沓纸钱全都扔进了火盆,“顾氏公司是被谁收购的,你应该清楚吧?”

    “……”这回,子惜没作声。

    顾安然等了一会,又道:“是战庭聿对吧?”

    “……”

    “你不说我也知道,在寒城除了他,还有谁敢从别人手上抢生意?还有谁愿意帮你的?”

    他之前原本都已经找好了下家,来接管顾氏这个烂摊子,低价卖出他还能捞一笔钱的。

    可是后来,被战庭聿横插一脚,弄的他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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