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等着西凉攻进龙城了!”
秦江月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又想到了怀远寺中的那个女尼。他心下暗忖:我可不可以将此事告诉她?若她真是沈春雁,她一定会有强烈的反应,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若平时,像模像样的伪装倒可,这等强风暴雨任何人也是招架不住的。
与父亲又寒暄了一会儿,秦江月向父亲告辞:“孩儿此次来是回家中取些银两,支撑庙内的开支。朴罗大师虽没在孩儿面前提过钱粮之事,但孩儿于心不忍。朴罗大师每日辛辛苦苦教孩儿剑术与刀法还有他传奇的拳功,实在功不可没。家中不缺银两,孩儿取些用于庙内建设与日常花销。”
“取些便是,孩儿不必多虑。东燕缺少的就是带兵打仗之能人,沈世雄一死,军中乏人越发显露。望孩儿不要半途而废,将功夫学到手。”
“谢父亲大人!”
秦江月快马加鞭,一气赶回青云寺。将银两交与朴罗大师后,他又火速赶往另一个山上的怀远寺。
在怀远寺的门前他歇歇脚,擦了擦如雨的汗水:“不过是一条小河,我竟然流了这么我的汗。我若将那个噩耗告诉给她,她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吗?若此时不说,她的身份永远是个谜。我岂不永远生活在谜中?”他自问自答,想了很久。最终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春雁。无论她是悲伤还是无奈,无论她是继续伪装还是淡然处之,他都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他镇静地走进怀远寺,找到静云法师求见青云师妹。
“找她?”静云法师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他,心想,几日不见会有何事?
“是的。有一件事要转告。”
“啊!去吧!”
来到沈春雁住的后楼凌霄阁,在西面的屋舍内,秦江月见到了正在“拜忏”的沈春雁。
“秦师兄!”在开门的瞬间,沈春雁惊疑地说,“你来了?”
“啊,是我!有事禀告师妹。”
平时素无交葛的人有什么事要禀告呢?沈春雁很诧异:“什么事?”
“待我坐下来慢慢说。”虽是寒冬天气,但秦江月的脸上依然冒着热气。他急匆匆地来到南窗下的小桌旁坐了下来。
坐定以后,秦江月见沈春雁并未坐在他对面的圆凳上,而是愣愣在站在室中央。沈春雁满脸的疑惑,警觉地忘着他,让他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他不忍心将这个让人痛心的噩耗告诉给如此善良的人。元宵节晚上沈春雁留给秦江月的是那副世上最美好的容颜与品行。对于眼前这位戴着尼姑帽身着灰色缁衣的女尼,秦江月没有把这两种身份割裂开。即使沈春雁剃度为尼,不再锦衣玉冠,依然显得那么高贵,那么纯净那么善良。
“你也坐下吧!”沉默了许久,秦江月终于再次开口,“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我一直在犹豫。”
“重要嘛?”
没想到沈春雁竟然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像她不急于想知道任何事。
“当然重要,假如你是沈春雁的话。”
“我不是沈春雁,所以你要说的话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既然不重要,就不要说了!”
沈春雁一口回绝,秦江月僵在那里一时语塞。看到秦江月很尴尬的样子沈春雁不禁笑了笑:“即使对我不重要,说出也无妨。我倒愿意听一听是什么事。”
“那好吧!”秦江月苦笑了一下,运足了力气说道:“昨日回家,听老父说东燕大名鼎鼎的沈将军被杀了……”说到此,秦江月停了下来,马上注视沈春雁的面目表情,但他没有见到他预想的那样嚎啕大哭,而是相当的冷静与淡然。“难道她的确不是沈春雁?”
“听说沈将军被杀后,他的儿子和家人也受到了株连……”秦江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