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么沈家复仇的重任就落在了二小姐你的身上了。”佟贵迫不急待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不复仇谁复仇?”

    “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能复仇呢?”沈秋月很无奈很悲伤地说,“现在我连一个靠山都没有,自身难保,还敢有什么奢望?”

    “二小姐,话是这么说事是这么回事,但古来‘孝‘字当先,你是将军的后人,你一定要挺身而出,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沈秋月默然无语,木木地发呆。在此之前,她从未想到过“复仇”两字,虽然她知道她的父亲是冤死的。

    “二小姐只要心存这个志向,一旦遇到时机就要反扑。”

    沈秋月苦笑了一下,很失落地说:“舅舅大人的想法虽好,可是秋月很难完成。朝中原有忠良之辈早就被冯距换得所剩无几。如今奸臣当道,贤良之士都恐自身难保,况我们一根草芥?”

    “邪不压正,总有一天,那些奸臣会败落的。”

    不知佟贵是为了给沈秋月鼓劲还是他本身心存幻想,他说出来的话竟然很坚决很自信。

    “不!”沈秋月摇了摇头,“人世间的事不像舅舅想的那样,你没见古来贤良有几人落得好下场?”

    “古历史那些死后被平反的人大有人在,不是没有的。比如汉代的陈汤,他就是王莽上位后被平反的。王莽与陈汤交好,在他执掌大权后马上就为他平反,追他为破胡壮候。沈将军一代贤臣,为他平反的忠义之士一定大有人在。只要二小姐好好活着,希望就会有的。我们不但能看到沈将军被平反,还能看到徐真与那些奸佞小人的可悲下场。”

    “被平反的冤臣历史上是有的,但有多少啊?寥寥无几,被冤杀者却是无数。哪那么好我父就会平反?”

    “不管怎么说,我们幸存者都要永敢地活下去,冤案昭雪,告慰亡灵是后来人应做的事情。”

    “也罢!”沈秋月见佟贵一再坚持自己的主张,辩也辩不过,不如顺势而谈,“我们时时关注朝政变化,若有风吹草动我们去找父亲的人脉为父洗清罪名。”

    沈秋月不是不想为父平反,只是她认为自己的力量太单薄,如同蚍蜉撼树。那个渺茫的愿望只能寄希望时局发展。如今,佟贵如此坚持,她也不能反对。只好顺他的意。

    “舅舅已将话说与你,希望你好生保护好自己。”

    佟贵把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盼的话说完后就离开了普渡寺。

    佟贵走后,沈秋月的心如堕冰窟,冰凉至极。心中翻搅着如涛大浪,凶猛地撞击着她的心窝。她没有到膳访去吃午饭,她怎么能吃得下去?原以为父母离世还有长兄在,没想到四个长兄也不在了。躺在床上的她暗自垂泪,她越想越悲伤,越想越无味。生活的乐趣与希望就像那流去水化为泡影。顶天立地的人都不在了,区区小者为什么还要枉活于世?平反?谈何容易?谁会为你平反?你的家族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孤女。若有后人,儿子和孙子,那些贤良之人为了公义还有可能想起被冤杀的沈世雄,还有可能公平的对待冤死的后人。

    “唉,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沈秋月不断地在心底呐喊,她的绝望已经到了顶点。

    她不想再活下去,找到自己曾经束身的白色腰带,站在圆桌上将它挂在了房梁上,想自缢而死。只要她拉住白腰带,悬起身子将头向前一伸一切就都完结了。

    可是,正当她拉住腰带的瞬间,她听到了如真法师的声音,那声音洪亮凛然,似有穿透力:“五嘉,休要胡来!”

    沈秋月知到她不可能将头挂在腰带上了,如真法师在监护她。她愣怔了一会儿后,嚎啕大哭。

    “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寻短见。可是,我是不允许你这么做的。既然你入了佛界,就要听佛界的诫告。你现在不是红尘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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