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军的能力和打仗的谋略,他们是保护皇权的武器和工具。冯跋看重的是沈世雄在东燕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不是他的女儿有多美,有多漂亮。”

    “刚才我还因元宵节那日没有力劝沈小姐换掉那件裙子而懊悔,父亲的一席话小儿也不必懊悔了,沈春雁有今日乃命中注定,不是因为那件撕开小口的裙子带来的霉运。”

    “那都是民间的戏谈,命运这东西不是谁说得算的,不是谁能掌握的。是上天,这个无影无形无声的神在掌控着生死。”

    “听天由命,这句话是对的?”

    秦浩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道:“有些时候这句话是对的,有些时候它又不全对。如果逆境中的人都听天由命,不去抗争,就不会有勾践‘卧薪尝胆’,‘苏秦刺骨了’。这两个人都是不屈服于命运作了最悲壮的努力而成功的典例。”

    “如此说来,这沈家小姐没有像勾践与苏秦那样与命运抗争了?”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这沈家小姐她是大家闺秀,哪有勾践与苏秦的气度和胸怀,他们生活的环境人生的追求如此不同,怎么能一样呢?沈家小姐不过是礼仪束缚中的小家碧玉,她不可能去想比死还有更重要的生活内容,还有更重要的人生价值。”

    尽管父亲将沈春雁的人生选择作了精辟的解释,但在秦江月的心中还是不认可:“如此说来,沈家小姐只有一条路可选择了?”

    “对于她来讲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她生在贵族之家,天生傲气,不想再嫁他人,她一定会选择这种烈女行为,殉情而亡。”

    秦江月陷入沉默之中,他不再想说什么。他似乎明白在沈春雁的世界里,她的信念就是固守贞操,从一而终,也就是人们所尊崇的“忠臣不事二主”的观念。

    后来的几日,秦江月没有回青龙山,而是守在了将军府的大门外。他从沈家的守门侍卫梁山的口中得知,沈家已作好了发丧的准备。

    送葬之日,秦江月一袭黑衣混在送葬的队伍中,谁也不知道他与沈家有何关系是什么亲戚,再说,能为沈小姐送葬的人一定是近人,这是谁都不会怀疑的。

    当送葬的人群散去,秦江月趴在坟上哭了很久很久。他一连两日都在坟前徘徊,痛苦像毒蛇般噬咬他的心。显然,他也发现了雨后坟墓被扒……

    “怎么回事?”秦江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何刚刚下葬的尸体就无了踪影?”

    回到家中,他将此事向父样诉说一遍,心中更觉空落无比。

    “一定是冯距这个老贼干的好事!”

    “是他?”秦江月惊骇地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盗走尸体?”

    “为什么?这与他杀冯素的动机一样,不放心嘛!还不是想看看沈春雁倒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尸体被冯距的人搬走了?

    ”秦江月惊愕得眼睛都闭不上了,“这冯距也太恶毒了吧?”

    “他明里不便铢杀沈春雁,担心沈世雄会兵变。暗地里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在冯距的眼里,沈春雁也是一个危险人物。”

    “沈春雁一个弱女子对皇权也会有威胁吗?”秦江月头根发麻,心头缩紧,他真搞不明白冯距为什么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一个女人也会策反呗!”

    “她策反谁?她的父亲?”

    “还用说嘛,她的父亲是大元帅,掌握着兵权呢!冯距不但要监视沈春雁还要监视沈世雄呢!”

    “原来如此!”秦江月对朝权之事从未动过脑筋,只是在读经读史,习阅古人文章,没有研究过朝权之争。沈春雁的事让他彻底看清了皇权的血腥与残酷,“生在皇家或贵族之家真的不如一介平民,不但没有自由,还时时有生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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