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刑台,从翻腾不息的河流中一节节的徐徐升起出来。冰冷诡异的悬浮在呼啸奔腾的水流中。
一根接着一根的绞刑架上带着倒刺的环形绳索,空荡荡的随风摇曳。像是一张张的狞笑的鬼脸,在那些军士面前的眼前飘荡。
“怎么回事?”
“刑台,是刑台,镇水刑台的传说是真的!”
那些军士还来不及惊慌,来不及恐惧,就觉得肩头上剧痛钻心,下意识看见肩膀却见五道手清晰无比的指印,正一寸寸陷入精铁打造护肩甲中。凭空传来的巨力将百多名铁卫精兵硬生生压跪在河滩上。
百多名或南或北跪在河滩上的军士,无一不是双手向背后扬起,头颅被压向地面,发髻笔直的提上半空,嘴巴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慢慢隆了起来。
忽然,一道道绞索凌空飞来套住了军士的脖子,猛然上提将这些人活活吊了起来。唯一没有遇难的高崇岳满眼都是凌空乱蹬的腿脚,渐渐的那些徒劳寻找支点的腿脚缓缓松了下来,脚尖向下悬在了空中,顺着脚掌往上看去,只剩下舌头伸出嘴外,面皮铁青,双目圆睁的脸孔。可怖的是,那些没了生气的死人,嘴角却像是在上下抽动,似乎是在频频诅咒着他这个首领。
“何方妖孽……”高崇岳横剑在手声嘶力竭的吼道:“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本已经不动的尸体,却忽然像是悬空的陀螺在随着绞索在空中疾转,绞索越旋越紧勒断了兵士的颈骨,密密麻麻的碎骨声在高崇岳四面八方此起彼伏,阵阵寒意从他头皮直渗心肺。
高崇岳将利剑武成一团蓝光护住周身,疯狂喊道:“出来,给我出来。本官是朝廷六品武官,有皇朝气运加身,百邪不侵,我不怕你,不怕你——”
五只绞架将高崇岳围在中间高速旋转,五道绞索像是在风中扬起旗帜平直的连成一道白圈。像是在寻找他的破绽,又像是在消耗他的内力。
高崇岳手中长剑渐渐的越舞越慢,他那张被汗水浸透的惨白脸孔也从剑光中露了出来。蓦然,一道绞索飞旋而出,在长剑舞动间隙中绕过剑身套住了高崇岳持剑的手腕之后飞速旋转,生生拧折了他的一条手臂。
“啊——”高崇岳惨叫声刚出一半,口中就被凭空的塞入了什么,将他的叫声堵了回去。
套住他手腕的绞索忽然猛收将高崇岳身躯凌空拽起,另外五道绞索跟着破空而来,分别套住了高崇岳的四肢和脖子。将身材魁梧的高崇岳在空中平直的拉成了一个“大”字,猛力向五个方向拉扯而去。
“嗤啦——”
撕裂棉布般的巨响当中,一块没有了四肢和头颅的躯干被绞索拉扯的巨力抛上半空,带着喷溅的鲜血盘滚而落。五道绞索跟着缓缓落下,将高崇岳的四肢和首级按照原来的位置摆在巨力躯干一尺的位置。
“刑毕,家属收尸!”诡异的声音凭空而来又倏然隐没。
第一座绞刑架上的绳索缓缓松动,失去了束缚的尸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仍然保持着临死前双手倒背的姿势俯卧在河沙当中。接着两百个被绞死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了下来,漆黑的刑台也徐徐沉入河底。
镇水河再次变得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