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是血么?”高胖子咽了咽口水:“这得死多少人那?”
谢半鬼低声道:“不一定是血,就像巫衙的血池,也是空有血池之命,池水里的血色全都来自于池底的血影石。”
谢半鬼在池边蹲了下来,套着绝魂爪捞起了一把血水。殷红的水流顺着他掌心潺潺流落。刺鼻的血腥在空气中沉浮起落,不禁让胖子屏住了呼吸。
谢半鬼道:“这不是血水,起码不全是,血浆不可能这么稀薄,也不会长时间保持鲜红。”
“你还有心思研究这个……”胖子瞪着眼睛道:“我的谢大人,咱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我这不是……”谢半鬼忽然觉得脚下的地砖一沉,本能的向后退去。高胖子一转身横起方天画戟与他背靠背的站在了一块。
两人凝神戒备之间,时间在机关转动的声响飞快流逝,大厅中也陡然撑起四道独木板桥,直通血水暴动的水池中心。两人同时转身看向气泡翻滚池水,却看见池水中缓缓升起一座用人头堆积成的金字塔似的高台。
“人头京观!”谢半鬼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用来炫耀军功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圆月密室?”
血水潺潺流落的京观,一直上升到露出水面两丈左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立在京观顶部的十字形木桩上,还捆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的女人。
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孔,但是她给谢半鬼的感觉却异常熟悉。
谢半鬼忍住凑到了京观附近,那个女人的形象在他眼里也显得越清晰。
她是被人用长钉穿透了手腕钉在十字桩上,两条腿不知道是被野兽撕咬过,还是遭受了剐刑,连皮带肉变成了一缕缕的肉条,散落在血迹斑斑的腿骨四周。不过,从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上看,她现在还没断气。
谢半鬼本打算弯下腰去看看她的面孔,那个女人却先开了口:“谢半鬼?你是谢半鬼?”
谢半鬼凛然一惊,她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又十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