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此处,徐夫人倒生出另一个主意来,她虽喜欢外甥女,但同儿子比较时,前者便没有那么重要了略微迟疑之后,便定了主意:“二郎,倘若陈家执意不肯更改心意,你便休妻吧。”
“阿娘,你糊涂了,徐家立家,难道靠的是裙带关系吗?元娘无错,我怎么可能休妻?简直荒唐!”
徐志听罢,怔了半晌,眉头皱起,那目光倒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前朝政事,不是后宅妇人该参与的,陛下健在,便议及新君,更是取死之道,此事勿要复言!”说罢,转身离去。
徐夫人自以为一腔好意,却被儿子弃如敝履,心中酸涩交加:“我好心为你,你却……”
她话没说完,却见徐志大步返回,心下一喜:“二郎,你现下改变主意,也还来得及……”
徐志静静看着她,神情中有些怔楞,更有些难以置信:“阿娘,你极少关注前朝政事,这些都是从何处听到的?是你自己想劝我,还是别人叫你劝的?”
徐夫人不意他会这样问,神情登时变了,目光中惊慌隐约。
她不说话,徐志却有了答案,牙根紧咬,恨声道:“父亲糊涂!”
……
风波渐近,除去深宫之中安心养胎的谢华琅与极少数心中有底的人,心思不免都有些乱。
这日是永仪侯的生辰,免不得会有诸多宾客登门,永仪侯夫人年纪其实也不算大,可她心性豁达,也看得开,儿媳妇进门之后,便将府中中馈诸事尽数交出,叫她去主持此事了。
谢莹也没辜负她的期望,万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阖府上下说起这位美貌端娴的世子妃,没有不点头称赞的。
“我是真羡慕你,儿媳妇能干,什么都不用操心,”有位中年夫人正笑着同永仪侯夫人寒暄:“我们家那个若有世子妃一半儿的好,我便阿弥陀佛了。”
永仪侯夫人笑意温柔,赞许道:“能有这样的儿媳妇,也是我有福气。”
“是啊,”那夫人又歆羡几句,这才低声道:“只是世子妃进门半年多了,肚子还没消息吗?”
永仪侯夫人浑不在意,也看得开:“儿女皆由天定,哪里是强求的来的。”
“这便不成了,”那夫人轻叹口气,语气无奈的道:“我说话不中听,夫人可别生气,咱们女人呐,再有本事都是虚的,为夫家诞育后嗣,才是最要紧的,我听说世子身边人都被打发走了……”
“知道话不中听,那你还说出来做什么,诚心膈应我吗?”
永仪侯夫人神情不变,笑吟吟道:“你们家娶的是母猪,我们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