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上有所纠缠,心中一喜,只是夹杂在丧子之痛这样的悲痛中,即便是欢喜,也是淡的一闪即逝。

    “在京兆尹,”她眼神空洞,喃喃道:“谢家人将他送到了京兆尹,说叫京兆尹府给他判刑。”

    “这便好办了,”谢偃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颔首一下,吩咐道:“去京兆尹走一趟,将谢家送去的人接回来,叫大家看看,那人是不是蒋家六郎。”

    他应得这样痛快,又没有分毫纠缠,倒叫蒋家人迟疑起来。

    延平郡公与妻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难道六郎只是被谢家人抓了,并没有被打伤,更没有被打死,今日如此,只是想叫蒋家丢脸?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一个好消息。

    蒋六郎再混账,也是蒋家的子弟,是二房的独子,也是老夫人的心头肉。

    亏得知道这场宴饮并不安稳,所以老夫人没来,否则非闹翻天不可。

    至于被谢家戳破蒋家二夫人撒谎,丢一点儿脸面,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今日之后,谢家是否还会继续存在都不一定呢,谁还会记得蒋家人在谢家宴饮上丢的脸?

    这样想的并不仅仅是延平郡公夫妇,还有蒋二夫人,她如同噩梦初醒一般,恍然回神,再看自己现下言行举止,不禁有些面红。

    不过比起儿子没有死这样的好消息,做一回疯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谢家那位牙尖嘴利的二夫人……

    来日当然有收拾她的时候。

    如此一想,蒋二夫人心里便快活起来。

    延平郡公心头打鼓,欣然之余,又觉得这一切似乎失去了控制,下意识看一眼身侧的许国公,却见他微露笑意,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得意与安抚,声音低不可闻的道:“郡公,马上就到午时了。”

    延平郡公原本有些颤抖的心脏稳稳地落了回去,他站起身,风度翩翩的向谢偃致意,轻笑道:“令公,今日之事,实在是误会一场……”

    他这话还没说完,厅外便有人前来回禀,说是快马往京兆府去,带了早先送去的小贼回来,现下便在厅外,等着诸位老爷验看,延平郡公只得暂且停口。

    谢偃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含笑道:“蒋兄方才说的有理,今日之事,纯粹是一场误会,大家出去看过,将误会解开便无事了。”说完,先自出了前厅。

    而其余诸人,口中说着“令公坦荡”之类的赞誉之语,同样跟了出去。

    ……

    蒋六郎被送出谢家时,已然只剩了一口气,车马颠簸到了京兆尹,没多久便咽气儿了。

    京兆尹的衙役刚要收敛到停尸间去,就听有人传信,说梁国公叫送回去,他们如何敢留,忙不迭叫弄回去了。

    曾经惹得长安姑娘、媳妇儿不敢出门的纨绔已经没了气息,静静躺在草席上,神情狰狞,两眼圆瞪,隐约还能瞧出他咽气儿时的不甘与愤恨。

    仆从将那草席挑开,谢偃先去瞧了一眼,摇头笑道:“早先听闻是贵府六郎,倒吓了我一跳,现下见不是,总算能松口气。”

    谢令在他身后,近前看过之后,也摇头道:“万幸万幸,不至于因此伤到谢家与蒋家的关系。”

    沈国公惯来是个混不吝的,见谢家与蒋家神态有异,便知道今日之事有鬼,挤开别人,第三个过去瞧。

    看第一眼的时候,他神情有些狐疑,忽然回过神儿来,哈哈大笑,向缓缓走近的延平郡公道:“蒋兄,今日这事闹的可不小,四郎大好的日子,你非叫人家拖一具死尸回来,当真晦气,该好生向令公致歉才是。”

    他的后边,另有几人前去看过,面色微变之后,纷纷笑着附和。

    延平郡公见他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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