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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有孕,已经快四个月了,”顾景阳微露笑意,握住她手,滴水不露道:“她也爱胡闹,这么大的事情,竟瞒着不肯讲,若非朕昨日发觉,只怕还不肯说的。”
衡嘉听他如此言说,便想到别处去了,毕竟谢华琅前一次出现,便是三个多月以前,时间也对的上。
他以为是两人吵嘴,这位娘娘恼了,方才将孕事瞒下来,故而昨晚皇帝知道时,才会这样动怒。
衡嘉跟随皇帝多年,最是忠心不过,现下知晓皇帝有后,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含蓄道:“娘娘既有身孕,有些事便该避讳些,奴婢仿佛记得,昨夜叫了两回水?以后可要仔细些……”
顾景阳面皮厚,连话都没说,谢华琅只比他略逊一筹,轻咳一声,道:“知道了。”
衡嘉欢天喜地的“嗳”了一声,又殷勤道:“娘娘既然有了身子,奴婢便叫人重新准备膳食,免得有些地方不仔细,伤了胎气。”
“这一餐就免了,”谢华琅倒没推辞,只道:“晚间再开始。”
她还记得昨晚,顾景阳知晓自己有孕时的神情,下意识看他一眼,唯恐他嫌弃自己事儿多。
顾景阳注意到她神情,摇头失笑,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道:“你盯着朕看什么?”
谢华琅看他如此反应,便知是不怎么生气的,心中甜蜜,唇角不觉也翘了起来,低下头,轻轻道:“没什么。”
顾景阳最爱她这般小女儿姿态,略微贴近些,揶揄道:“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嘛,”谢华琅更不好意思了:“你再问,我就不理你了。”
顾景阳于是停了口,双目湛湛,定定的对着她看。
日光清朗,微风和畅,他面容俊秀,气度凛然,有松竹之态,如此过了一会儿,忽的凑上前去,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当真好年华。
……
谢华琅到了此处,便是既来之,则安之,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她没想到,只在道观中做了几日咸鱼,便被顾景阳拎出去晒太阳了。
他说:要明旨传发天下,娶她做自己的皇后。
谢华琅到了这份儿上,最计较的不是名分,反倒是顾景阳这个人。
她知道这是一场梦,又真真切切的得到了他的爱护,故而对于身份这些琐事,便不甚在意了。
相反的,她更怕自己做了他的皇后之后,再忽然消失,那留给他的打击,岂不是会更大?
毕竟是留是走这种事,根本不由她本人控制。
谢华琅有些踌躇,顾景阳偏不叫她踌躇,只过了三日,立后的圣旨便到了她手里,连帝后大婚时的仪典,也令礼部与尚宫局一道准备了。
“枝枝有孕,加之正值夏日,实在劳累不得,朕便叫礼部将那些可以删减的仪式去掉了,”顾景阳百忙之中,还去向她解释:“并不是不在乎枝枝,想要敷衍你。”
谢华琅眼眶有些发酸,拉住郎君的手,依依道:“我知道。”
“可不许哭,”顾景阳道:“大好的事情,你再掉眼泪,便不像话了。”
日光温暖而和煦,周遭景致正好,面前人是心上人,真正的圆满无憾。
谢华琅抿着嘴笑,忽然察觉到一点儿意动,眉头微蹙,旋即又笑了。
顾景阳见状诧异,道:“怎么了?”
谢华琅却有些迟疑,顿了顿,还是道:“它,它会动了,你要摸一摸吗?”
顾景阳怔了几瞬,方才反应过来这个“它”是谁,倒是真的伸手过去,温柔的抚在了她略见隆起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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