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倚在屏风上,轻轻道:“九郎,那日你为我诊脉,说是有些虚寒?”

    顾景阳道:“嗯。”

    “不是吧,”谢华琅道:“之前有大夫来,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景阳眉头微蹙,问道:“他怎么说?”

    谢华琅上前几步,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去:“他说我好得很,就是缺些阳气,叫我寻个人好生采补。”

    顾景阳原还不解,略一思量,明白过来,面颊便有些热,窘迫道:“枝枝,不许胡说……”

    哪知谢华琅表现的比他还矜持,他还没说完,就背过身去,不看他了。

    顾景阳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你尴尬,”谢华琅故作惊奇:“怎么,你这次没反应吗?”

    “……”顾景阳道:“没有。”

    谢华琅仍旧背对着他,道:“哦。”

    顾景阳道:“真的没有。”

    谢华琅道:“没有便没有,你急什么?”

    顾景阳不愿这样被人误解,便道:“你转过来,自己看。”

    谢华琅假惺惺道:“那多不好意思呀。”

    顾景阳忍耐道:“你转回来。”

    “道长,你怎么这样?”谢华琅伸手指了指屏风上挂着的衣裙,坏笑道:“我要更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屈尊侍奉我一回么?”

    顾景阳听她如此调侃,微露困窘,垂下眼去,道:“我到外边等你。”说完,便在谢华琅闷笑声中走了出去。

    鹦鹉便被挂在走廊中,它生的漂亮,极招人喜欢,便有女婢领了差事,剥松子儿喂它吃,瞥见顾景阳来了,忽然振翅飞过去,停到栏杆上,叫道:“假正经,嘎,假正经!”

    “你闭嘴。”顾景阳面上余热未消,瞥它一眼,道:“我管不了枝枝,还管不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