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帝不吭声,难道谢家人还能自己先用吗?

    她禁不住蹙起眉来,同谢偃对视一眼,又打发人再去看看。

    衡嘉正守在院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心下正猜度连连呢,就听内中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不是陛下,而是皇后娘娘。

    他心下一凛,忙到门前去,便听顾景阳道:“衡嘉,送茶来。”

    谢华琅衣襟尚有些乱,听他这样讲,伸臂推他一下,咳嗽着道:“案上有茶……”

    顾景阳扶住她,温柔道:“都已经凉了,如何还能再用。”

    一干用物,都是早早备着的,衡嘉亲自送了茶过去,便见顾景阳端坐塌上,那位惯来爱作弄人的小姑奶奶却躲在纱帐之内,忙垂下眼,不敢再看。

    谢华琅原是打算漱口的,偏生这会儿衡嘉还在,未免有些太明显的,左右该做的都做了,再矫情也没必要,用了几口香茶,才将茶盏递出去。

    另有侍婢悄无声息的入内,将灯给掌起来了,衡嘉小心的问:“陛下,今晚可要留膳吗?”

    顾景阳才同那小冤家亲近过一回,哪里舍得走,更别说淑嘉县主那儿还有一桩正事等着:“朕与枝枝在此用膳,晚些再回宫。”

    衡嘉应了一声,便退到一侧去,自有其余仆从前去张罗。

    谢华琅两颊仍有些未消散掉的红意,那双妙目看他一看,又垂下了眼。

    顾景阳握住她手,目光温煦,心中尽是满足,此外还有些羞,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便低下头去,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

    一切尽在不言中。

    ……

    皇帝留下,虽然只在谢华琅那儿用膳,谢家其余人心中却不免要记挂着。

    谢偃这晚便在卢氏那儿用膳。

    这也是他将府中姬妾送出去之后,第一次在妻子那儿用膳。

    谢玮与谢澜都搬出去了,卢氏那儿便空旷起来,这会儿坐在那儿吃饭的,也只有这夫妻二人罢了。

    谢偃不吭声,卢氏也不主动说话,女婢们添了饭,她便端坐位上,执了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都说是食不言寝不语,但到了谢家,这规矩却没怎么遵守过,男人们事忙,一大家子人见得都少,也只有到了饭桌上,才有空闲说几句话。

    谢偃握着筷子,却没有动作,如此静默一会儿,才轻咳一声,道:“夫人。”

    卢氏便停了筷子,温和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谢偃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道:“难道夫人,便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卢氏听得莞尔,抬眼看他。

    谢允是长安闻名的美男子,谢偃作为他的父亲,自然也仪表雍容,雅正非凡,虽然上了年纪,却更见气度敛和,那种岁月沉淀的深沉,也是年轻郎君们所不具备的。

    她在心里叹口气,假做没有看见他目光中的期盼,摇头道:“没有。老爷觉得我该同你说些什么?”

    谢偃眼底的光彩淡了些,伸手捡了一筷子醋笋用,勉强咽下肚去,忽又没了兴致,将手中筷子重重搁下。

    卢氏道:“老爷怎么了?”

    谢偃郁卒道:“我胃疼。”

    他现下面色如常,哪里像是胃疼的样子,卢氏瞥了眼,便吩咐一侧仆婢:“去请个大夫来,快些。”

    “不必了,”谢偃自侍立一侧的女婢手中接了香茶,漱口后道:“现在又好了。”

    “夫人慢用。”

    他站起身,径自走了出去。

    ……

    父母处的这一节小插曲,谢华琅自是无从得知,同郎君一道用过膳之后,又亲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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