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敲定,付诸实施的。
这是何等可怕的心机与胆色!
她心神一颤,甚至不敢直视郑后的面容,忽然想到另一处,迟疑道:“天后想借我哥哥,以后族身份干涉朝政,则国必有幼主,你如何能确定,九郎必然会早逝?”
“三娘,”郑后淡淡一笑,道:“若是想叫一个人长生不老,我没无能为力,但若是叫一个人早入轮回,还是有法子可以想的。”
谢华琅心中骤寒:“可是,九郎也是你的骨肉……”
“欲成大业,总要牺牲些什么的,”郑后神情自若,面上笑意淡漠:“三娘,你不懂这些,其实是一件好事。”
谢华琅已经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站起身来,道:“时辰不早了,您且歇息。”
“也罢,”郑后看她一眼,淡淡摆手,道:“你退下吧。”
……
出了暖香袭人的内室,迎面便是寒凉秋风,谢华琅下意识紧了紧披风的系带,身体是暖的,心却是凉的。
她忽然能体会到那晚顾景阳去寻她时,神情中的怅然与伤怀了。
天后是一个合的政客,却不是一个合的母亲。
深秋九月,萧条寂寥,谢华琅抬眼去看天色,恍惚之间,却想起汉王寿宴之时,自己与阿莹姐姐在凉亭处遇见郑后,她所说的话来。
那时正值春日,惠风和畅,淑嘉县主拈起一枚青杏,送入口中,轻笑着感慨:
“年轻可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