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一句,便为自己斟了杯酒,抬手饮下,没再做声。

    他有些不悦,谢华琅也不高兴了:她是回去陪伴自己即将出嫁的堂姐,又不是跟人偷晴,瞧他这做派。

    这种坏毛病,她才不惯着呢!

    谢华琅也不吭声了,闷头吃饭,一言不发。

    顾景阳抬手斟酒,接连饮了几杯才停下,目光落在那小冤家身上,不禁有些踌躇,顿了顿,终于低声问:“枝枝,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华琅梗着脖子道:“不想说。”

    顾景阳好半晌没说话,只是又为自己斟了杯酒,静静看着她,缓缓饮下,惯来清冷俊秀的面庞,因为板着的缘故,也更添了几分无形的威慑。

    谢华琅才不怕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权当是没看见。

    衡嘉侍立在侧,便有些急了,见状轻咳一声。

    她听见了,便抬起头,关切道:“内侍监,你怎么了?嗓子不好就多吃梨。”

    衡嘉只能干笑,顾景阳却站起身,到她身边去落座,轻声问:“枝枝,你是生气了吗?”

    谢华琅抬起小下巴,道:“你觉得呢?”

    顾景阳道:“我觉得没有。”

    “……”谢华琅额头开出一朵十字小花:“你的感觉是错的!”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她也毫不退避的回视,如此过了一会儿,他神情中似乎闪过一抹困惑,想了想,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

    “好了,”他道:“我都亲你了,枝枝别生气了。”

    谢华琅火气更盛:“我生不生气,跟你亲不亲我有什么关系?”

    顾景阳眼睫微垂,顿了一顿,又道:“那是要抱抱吗?”

    “也不要抱抱!”谢华琅气鼓鼓道:“你少转移话题,我生气可跟亲亲抱抱没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睛好像更亮了。

    顾景阳一点也不恼,有些期许的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是不是要我跟枝枝睡觉,你才能消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喝的昏头了?”

    谢华琅气的心口疼,这话说完,才察觉出几分异样的熟悉来。

    “不对,”她有些警惕的站起身:“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好吧,”顾景阳面带笑意,拉住她的小手,温柔安抚道:“走,我们这就去睡觉。”

    谢华琅那一脑袋问号,忽然间就变成感叹号了,呆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又伸手去拎案上酒壶。

    ——果然空了!

    她气恼的瞪向衡嘉:“他喝了这么多酒,你怎么不知道提醒我?”

    衡嘉无辜道:“提醒了的。”

    谢华琅怒道:“什么时候提醒的,我怎么不记得?”

    衡嘉微笑道:“就是娘娘叫奴婢多吃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