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会挣钱的医生,脾气很好,长相温润俊朗,好像还是个心善的人。
方仲意不停喝茶。他在心里说我也很会挣钱,我长得也不错,我也是个……
他想不下去了,偷偷抬头看钟幸。钟幸这时正巧也转过头看他,于是对他笑笑,很客气的那种。
“你试试这个。裕和居的新菜。”钟幸指点着转盘上一道红红绿绿的大菜,“不辣,有点甜,不会刺激嗓子。”
方仲意:“好。你,你也吃。”
“不了。”钟幸摇摇头,“你吃吧。我不爱吃鱼。”
方仲意没胃口,他跟钟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自己的事情。
上半年他发行的音乐专辑卖得前所未有地好,在现在低迷的唱片市场上是一个不小的奇迹。发行日当天、连续上榜的那段时间,还有拿了个金曲奖的时候,他都不停地刷手机和邮箱。连当时还在病床上苦恼半身不遂应该怎么治的邓廷歌都在悲伤中抽空给他发了个“恭喜”的邮件,但他没有等来钟幸的一言半语。
“得奖了吗?”钟幸有些茫然,“我很久没关注过流行音乐这一块了。”
方仲意愣了片刻,问他:“你没听我的专辑吗?”
“没时间。”钟幸皱着眉头,像模像样地跟他抱怨起自己的工作有多么忙,“别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想。正好这个混蛋又出了事,我三天两头飞来飞去,忙出病了都。”
方仲意正想问他现在好点了没有,一直悄么么偷听两人聊天的许医生接上一句:“胃病,还有焦虑和失眠。现在好多了,他失眠那段时间啊,真是……”
他这句话立刻引起了罗恒秋和邓廷歌的回应。
“你睡不着不是有许医生抱着你吗!你打我电话做什么?”邓廷歌笑骂道,“也不说正经事,还让我给你唱安眠曲!”
钟幸:“……他要上早班,我是到阳台上才给你打的呢。”
邓廷歌:“你怎么那么贴心啊!你一晚上打了十三次电话给我,你怎么不对我贴心啊!”
钟幸:“你一个闲人,我是你工作室的老板,听我几个电话就不爽了是吧?”
罗恒秋立刻接上话茬:“等等,而我是你工作室的大股东。你吵他,就等于吵到我。”
两个人开始扯皮,说起留学时候罗恒秋赖在钟幸家里不肯走还蹭吃蹭喝的往事,而许医生对邓廷歌说的安眠曲十分好奇,兴致勃勃地问最后唱了没有,到底唱的什么。
几个人聊得开心,方仲意完全插不上话,肩膀慢慢松懈,背完全靠在了椅上。
他坐在这桌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饭局毕了,许医生和钟幸回家。钟幸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出声,默默看着窗外。夜深了,原本细细的雨滴也越来越大,砸在车窗上啪啪乱响。
“他就是你的前任吗?”车开了一半又堵上了,许医生关了车内的音乐,转头跟钟幸说话,“你为什么不开心?”
钟幸说我不知道。
“他现在应该发展得不错。好像回国之后有长期的打算?”许医生顿了顿,轻声问他,“你是觉得自己今天太不礼貌了吗?”
“……有点。”钟幸终于转过头,“我好像不应该那样做的。”
“他看上去很伤心。”许医生说。
钟幸说不清心里的想法。不是不舍,也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自己可以更加得体大方,故意说那些让方仲意难受的话,自己也没有开心到哪里去。
方仲意的专辑他听过的。托追星族助理的福,他也知道方仲意拿了奖。那张专辑和他以往的风格很不一样,但钟幸觉得很好。他在方仲意的曲和词里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不囿于情爱,他开始试图在自己的作品中传达更多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