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许知洋看过他的每一部电影,但他没想过现实生活中的钟幸会是这样的。他以为电影的气质和导演的气质应该一脉相承,那些温柔、忧郁的故事应该也出自一个温柔、忧郁的人。

    “18公分?!”钟幸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狂笑,“卧槽你受得了啊?不会捅伤吗?换一个吧,听哥哥话啊。”

    几个人笑成一堆,许知洋也在一边随着他们发笑。

    虽然一点都不好笑,但他觉得钟幸肆无忌惮的表情挺好玩的。这样的神态和他从电影里得来的印象不一样,和他那天在急诊室里看到的钟幸也不一样。

    于是有钟幸参与的聚会他一次都不落。

    聚会是为了让看对眼的人彼此勾搭上,所以也成了几对。参加这个单身汉聚会的人几乎每一次都不同,几轮下来,钟幸记住了一个熟人许知洋,许知洋也终于能和钟幸熟悉到交换彼此手机号码了。

    他对钟幸的兴趣表现得很光明正大,连朋友都撺掇他去跟人表白。

    许知洋向护士长讨教,又在百忙之中研究了一下言情剧的套路,无奈找不到适合两个男人的剧本,只好紧张地自己计划。

    他先给钟幸发了一条很纯情的短信。

    【钟幸:你好。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想问,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许知洋】

    他怕钟幸没有保存自己的号码,还十分认真地打上了自己的名字。

    片刻后钟幸给他回了电话。

    “我准备上机了,要出门。”钟幸说,“你什么意思?看上我了?”

    “想,想追你。”许知洋清清嗓子,抖开手里的一张处方签。处方签的背面他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需要眯着眼睛才能找出其中被重重圈出来的那些动人情话。遇见你好像遇见了星辰啦,如果有这样的幸运我希望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啦,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从看你的电影开始啦,等等等等。

    他决定先说“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那一句。

    这时钟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哦。好吧,先试试?行不行?”

    酝酿好的情绪完全没机会爆发出来,被残忍地剪去所有动情戏份的许知洋重重呼出一口气,将处方签揉吧揉吧塞进了口袋里。

    “行。”他也尽量平静地、没有波澜地说。

    许知洋没有和文艺界知名人士谈恋爱的经历,他发现自己以为有用的那些情话并没有任何施展空间,和钟幸以“试试”的名义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种茫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的工作很忙,钟幸的也一样。钟幸的家他还没去过,但钟幸已经来过他家里几次了。许知洋自己一个人住,住所干净整洁,钟幸说我还以为这是样板房。

    许知洋就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就是以样板房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

    当然在钟幸来的前一个晚上他才紧急地树立起这个标准的事情,就不必要讲出来了。

    两人除了一起看电影吃饭,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钟幸都在睡觉。

    他的失眠症状非常厉害。许知洋和他聊了几次天之后发现,钟幸的焦虑程度很重,而且时常反复。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个气色转好的人已经又颓靡了下来。

    许知洋用自己所知的一些粗浅的按摩手法让他放松,和他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还为他专门买了新的枕头被子。钟幸每次到他家里来,吃了饭就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招呼他“许医生,按摩”。

    许知洋洗干净碗筷,帮他捏肩膀和颈椎。

    钟幸说你会不会唱歌,唱点什么来听听?许知洋说我不会。钟幸自己哼着一首听上去很熟悉的流行歌,但总是哼一段就不继续了。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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