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声音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那屏风极其简单,除了阻隔之用,并无任何花哨之处。她鬼使神差般走过去,愣立当场。
顾安站在浴桶中,张长着手臂,似乎在等人侍候擦身。
高瘦的身体,皮肤好到吹弹可破,水珠从他的脖颈处滚落,一直滚到两腿之间。她的视线从上自下,看了个透彻。
“看完了吗?”他的声音没有起伏,“看完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并无震怒,然而平静底下的杀气她倒是能感觉得到。不由浑身一个激灵,忙低头跑出去。
之前的画面还在脑中,想不到他瘦归瘦,那个地方还真不小。
出了门外,清咳一声,耿今来不知和那小丫头说了什么,那小丫头把头垂得低低的,小跑着离开。
“少夫人,你刚回来?”
周月上摇摇头,指指里面,“你家少爷洗好了。”
耿今来脑子“嗡”一下,暗骂自己大意,急急地冲进去。
顾安已从浴桶出来,自己擦干身体换好衣服。
“主子,奴才该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干布巾去替顾安绞头发,顾安坐在凳子上,眼眸深如浓墨,看不出一丝情绪。
“主子…厨房的小莲来找奴才讨药,王婆子又打了她…”
顾安不说话,他心里越发没底。
头发绞到半干时,外面的周月上想着应该差不多,于是进了屋。在外间询问,“相公,你们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不大一会儿,就见耿今来垂头丧气地出来。
经过她时,还幽怨地看她一眼。她觉得有些不对,跟着出去。只见耿今来对着墙,直直地跪下去。
这是被罚面壁思过?
她走过去,弯着腰,问道:“你家少爷要处罚你?”
耿今来更是幽怨,别过头去。自家主子虽然身份高贵,但绝不会随意责罚下人。自打他们来到万陵县,主子好多事情都会自己做。
像这样处罚自己,还是头一回。
不知少夫人之前做过什么,她怎么知道少爷洗好了?莫不是她进去撞见,所以主子才动怒生气?
周月上有些好笑,耿小子这么大块头的人居然闹别扭。不过顾安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寻常的皇子公子身边哪里没有宫女丫头服侍过,身子应该早就被下人瞧得精光。
为何自己看了一眼,就要责罚耿小子?
不会是嫌自己出身太低,不配看他高贵的身体吧?
“我害你罚跪,我去求他。”
她丢下一句话,跑进屋去。耿今来在后面叫不急,心里暗自叫苦。主子的命令岂是能违抗的,她去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他认命地叹口气,神色更加幽怨。
内室中,顾安已坐到床上。披散的墨发,还未干透,垂着眼眸盯在书上,自她进屋后,自始自终没有看一眼。
她坐到床边,大眼看着他。他的中衣领襟处有些松,能看见完美的锁骨。她的脑海中不由泛现出之前的场景,尤其是那与瘦弱身体不太匹配的某处。
“相公,方才是我不对,我没有经你允许就进来。因为我的失误你责罚今来,恐怕以后今来会怨上我。我好歹是他的主子,他居然被我所累,以后哪里还敢听我的话。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我以后在下人面前没有威信。”
顾安还是不为所动。
她想了想,接着道:“相公若是恼我看光你身子,那我就更得叫屈。我是你妻子,夫妻一体,本就应该坦诚相见。你不让我看,莫不是想休掉我?”
这一次,顾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