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你们……嘶!”
毛正峰瞳孔一缩,指尖微晃就将几缕煞气打入王世昌的伤口中,落到这般下场还不知悔改,满心都是对别人的恶意,就连他自诩公正,也绝不可能给他机会悔过!毛正峰取出一枚灵符,毛天琪站在他身后看到灵符上的字不禁挑了挑眉,外公可是教导过她很多次让她不许用法术害人的,现在外公是忍不住教训渣男了吗?
这枚灵符是招鬼符,监狱里从来不缺少鬼魂,逗留在世间的被招到王世昌身边,只会让他身上的阴气越来越多,病痛缠身,性情阴暗,食不知味,夜不安寝,甚至行事越发不顺,脾气越发暴躁。毛正峰将招鬼符拍在王世昌眉心之后,又拍了一张保命符,只保他一口气不咽。长久如此下去,在监狱这样的环境,王世昌只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得不到解脱也断不了气。
王世昌感觉浑身阴冷,偏偏头顶的太阳晒得他满头大汗,一冷一热痛苦不堪,他按着掌心流血的伤口,在壮汉的斥骂下不甘的继续拔草,却觉得耳边似乎总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毛正峰冷哼一声,背着手往外走去,毛天琪自己报了仇,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大的恨了,但她知道对于外公而言,没有保护好妻女后辈定是一生的痛苦,即使没经历过前世,也能想象得出那种凄惨。此次她只需陪着外公发泄心中的苦闷,然后离开n市,与这些人彻底永别。
萧笙沉默着,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却又透着些欣慰,并不阻止他们用自己的手段报复,甚至觉得如果他当初有这般潇洒,恐怕死去也不是什么遗憾的事情。而封承影则是没半点情绪波动,在他眼中,王世昌已经与死人无异,只不过在死之前,还要经受一番痛苦来赎罪罢了。
几人一路沉默着离开监狱,又去了医院。王老太太七十岁了,现状也比较凄惨,毛正峰看了她的面相,掐指一算,知道她会将家财败光,晚景凄凉,便没有出手。待到了白美玲病房外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时,才皱着眉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天琪,你着相了。”
毛天琪抿抿唇,“外公,我并没有故意对那孩子做什么。他与我无仇,我便也没理会他,他依然能照常出生。”
毛正峰摇了摇头,指向面色苍白陷入沉睡的白美玲,“天琪,如此虚弱的母体能够孕育出健康的孩童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个道理你懂的。你没有针对过孩子,但你针对了白美玲,间接导致孩子失去健康的身体,也许扭转了他整个人生,也许使得他心性奸邪害人害己,也许会让他才一出生就活不下去。这些纵然不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但我们玄门中人远比其他人拥有的太多太多,动动手指就可掌控他们的生死,有多大能力管多大事,你只把他当成一个寻常胎儿,遇到这种事你管是不管?”
毛天琪想到孩子出生后可能的发展,顿时语塞,她从没有故意害过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但也从没有想过去保护他,只当是仇人阵营里一个可忽略的人物,根本没考虑过。前世她摆脱王世昌时,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才出生没多久,后来他们也并无接触,可以说,她和这个弟弟之间无冤无仇,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有难她会不会管?毛天琪在心里问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答案是会。就在前几天,她才刚刚帮过黄毛,在黄毛的人生岔路口拉了他一把,助他走入正途,间接免去了不少人的灾难。黄毛还算做过坏事的混混,而这孩子却只是个还没出生还没见到这个世界的胎儿,她报复孩子的妈妈,确实不该波及到孩子。
她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冲毛正峰深深鞠了一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外公的教导我记住了,母子因果是他们之间的事,但因我对孩子造成的伤害却该补偿给他,他应该健康的出生,有机会过一个正常的人生,而不是输在起跑线上。”
毛正峰欣慰的点点头,眼中露出笑意,“既是你种下的因,便由你来了这个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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