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很冷很冷的看着虞朝暮,问道:

    “你打算再当一辈子的哑巴?”

    “我……”

    虞朝暮抬眸,甩了甩垂下的手,看着重寒煜,低声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重寒煜,如果你对我失踪十年的事情很介意,实在气愤难消,那我走远一些,不让你……”看见,再也不见!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重寒煜一把抱住了,手里的伞给他撞落在地上,他在她耳际,咬着牙恨声道:

    “你敢说?你再敢说?你敢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出来试试?”

    细雨落在虞朝暮遮面的银色面具上,湿润的地里,那把透明的伞染上了些泥污,虞朝暮被重寒煜一把抱住,她的双手微微抬起,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而后缓缓的,虞朝暮轻轻的抱住了重寒煜的腰,又轻轻的拍了拍重寒煜的背,轻声道:

    “有十年不见了啊,十年的时间,不短了,我……”

    她想说我很抱歉,可她又有什么对不起重寒煜的呢?说到底,她从不曾辜负过他,不曾对不起过这辈子的重寒煜。

    只是十年不见,又不是前世今生,再也不能见了。

    这是一种很惆怅的心情,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特别是如今的重寒煜,还麻烦缠身,跟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儿一个态度,上一句话说完,下一秒就不记得了。

    局面这样的混乱,虞朝暮还被沈澜给通缉着,她原是不想给重寒煜惹麻烦,可现在这个人变成了神经病,她怎么放得了手?

    “我很想你。”

    耳际突然传来重寒煜的这句话,他闭上眼睛,将虞朝暮又抱得紧了些,沉声道:

    “尽管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是我也要跟你说,我很想你,你走了那么多年,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再见你,我也只有这一句话告诉你,我很想你。”

    对重寒煜来说,他的记忆是混乱的,甚至是断片的,今天记得这些,明天记得那些,除了刚刚重生回来的那段时间,他是青龙城的重寒煜外,之后十年的时间里,他没有一天理清过自己的记忆。

    有时候他觉得,从他上辈子第一次看到虞朝暮开始,他就一直在和这个女人纠缠,她让他等了无数漫长的时光。

    有时候他又觉得,他第一次认识虞朝暮,她还不是她,她叫重润雨,是他的妹妹,后来才慢慢将自己洗髓后,变成的虞朝暮。

    他仿佛历经沧桑,又仿佛不过才是三十多岁,仿佛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仿佛需要静静蛰伏,静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