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安排之后。留下了亲信之人,在府中商议。

    既然要起事。就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

    李左车也被田都留了下来,一同商议明日的行动计划。反倒是张良,未曾参加此次密谈。

    “少君,以你看来,我们能成功吗?”

    李左车咬着嘴唇,苦笑一声道:“这个可不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俺们这次仓促起事,肯定会有很多不周详的地方,胜负很难预料。不过,张先生说的倒也不错,偃公在平阳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如果能撑过七天,待各路义军抵达之后,说不定真的能挽回局面。”

    “我不信他!”

    田都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

    李左车知道田都这句话地意思。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张良所谋,却有些急切了。过早地把田安暴露出来,又过于轻视了老秦的能力。不过也不能否认,张良地谋划虽然有私心作祟,可是在大方向上,并没有什么错误。更何况博浪沙刺秦,让张良声名在外。不论是从能力上,还是从名气、资历上而言,李左车都没有资格评论。

    田都现在当着他的面,说出对张良不信任的话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把李左车当成了自己人。

    可当成自己人又能如何?

    自家事自家知!李左车很清楚,自己还没有和张良相提并论的资格。

    所以,李左车只能用沉默,来回应田都的这句话。

    可就在这时,府内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喧哗骚乱……紧跟着,脚步声急匆匆地响起。一个老家人跌跌撞撞的撞开了书房门,扑进屋中之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老爷,大事不好了!”

    田都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何事惊慌?”

    这老家人是他地心腹,祖上从孟尝君之父,也就是齐威王的幺儿,靖郭君田婴算起,就在田家伺候。这老家人,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却从未有今日这样的狼狈。田都不禁感到疑惑。

    那老家人说:“秦狗子,秦狗子来了!”

    田都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老爷。秦狗子的大军来了……”

    这一下,田都算是反应过来了。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那老家人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秦狗子大军突然抵达城下,将平阳两门封堵起来。现在,平阳城里已经乱了……县长已带人登城观望。并派人前来送信,请老爷定夺。”

    田都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都懵了。

    这怎么可能……

    昨天还听人说,那泗水都尉刘阚在瑕丘整备。而且鲁县地使者,也是在今日才离开了平阳,也没有听说秦军有调动地迹象。怎么一下子就兵临城下,难不成老秦人是请来了神兵不成?

    田都这边懵了,可李左车却很清醒。

    “老管家。可知道秦军有多少兵马?主将又是何人?”

    “县长派人说,秦狗子兵分两路,从鲁县和瑕丘而来。东门外的秦军。主将似乎就是薛郡尉,大约有两三千人;而西门外的主将,好像姓刘。黑压压的,也看不清楚有多少兵马。

    不过据说先锋是一队骑军,大约有二三百人的样子。

    步卒无数,一时间看不清楚。县长让人请问,该如何是好?”

    刘阚,来了!

    李左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虽然有些慌乱。但又感到非常好奇。他很想看一看,那个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同时又能明出程公纸地老罴,究竟是何等人物。先是让使者前来征辟田都,随即以雷霆之势,率领兵马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平阳……这谋划,可是不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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