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刘阚有气无力地说道。

    哈无良说:“您这一醉。可就是整整两天。陛下还专门派了一架车辆,让您在车中休息……您别担心,后营这两天没什么事情,一切正常。咱们啊,现在正在往平原津的路上呢。”

    话语中,哈无良颇有羡慕之意。

    “兄弟们可都听说了,君侯在酒宴上连饮十六觞万岁酒……呵呵,自我大秦平定天下以来,还没有一人能享此殊荣呢。这两天,弟兄们骑马走路。都觉得有面子。和同僚说起来是北广武君的麾下。许多人都羡慕地很呢。”

    “北广武君?”刘阚一连迷茫之色。

    那天喝到第十四觞酒的时候,他已经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后来始皇帝对他的封赏。包括他谢恩,全都是出自于本能的行为,一点印象都没有。闻听哈无良说起来,刘阚一头雾水。他看着哈无良,有些虚弱的问道:“北广武君,有是个甚?”

    “哈哈哈……”

    哈无良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没有出席宴席,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言辞之间,不免多了许多夸张之处。

    “君侯刚来地时候,我还不知君侯竟做了这老大地事情。甚至连中尉军的兄弟都说,后悔您在中尉军时,未能时时请教。现如今,您这北广武君之名,恐怕已经是尽人皆知了吧。”

    刘阚拍了拍头,不禁连连苦笑。

    这名气地确是有了,可接下来地问题,恐怕也不会少……

    之前,他虽立下许多功勋,但并不为人所知。知晓他的人,更多的是从泗水花雕和程公纸而来。

    现在可好,这名气大了,研究他的人,怕也就要多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啊?”

    哈无良乍闻之下,不由得一怔。他不明白,刘阚为何不高兴。但转**仔细又一想,却觉得刘阚这句话,说的颇有道理。

    “听君侯一眼,无良受益不浅啊!”

    他轻叹一声,“只可惜等回了咸阳后,无良怕是再也无法聆听君侯的教诲,实在是憾事,憾事!”

    原来,木秀于林这句话,在秦时尚未出现。

    本应该是出自于后世三国时期,魏人李康《运命论》中的名句,却一不小心,被刘阚吐出了

    刘阚只能苦笑,却无法解释。

    索性受了哈无良这一句马屁,笑骂两声之后,把话题岔开了。

    升官,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地喜悦。

    反而是因为此,而产生出了更多的忧虑。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势必会让自己暴露在众人的关注之中。那么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将为人所知。且不说刘巨的事情,只他在楼仓所做地那些筹谋,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出破绽。以前,大家不知道他也就罢了,现在……可就难说了。

    以始皇帝的精明,难保会看出什么来。

    到时候,自己就该做何解释?

    一想到这些,刘阚不免感到头皮发麻,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慌,呆呆的坐在车仗里,一言不发。

    当晚,车仗停宿平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