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虽令气温稍将,却平添闷湿之气。

    楼仓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静的生活着。\\\\\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人都表现出一种莫名的镇静。即便是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却丝毫影响不到楼仓人地生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整理沟渠,修缮城墙,丝毫不见慌乱。

    过往的路人,照样可以在楼仓落脚。

    城外官道路旁,临时搭建起来的小酒肆,旗幡在风中飘扬。

    大家都在忙碌,但又好像非常清闲。小酒肆里,客人进进出出,不时从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老丈,这时局动荡,你怎地还有心情做生意?”

    一名中年文士,带着两个家人走进了酒肆,在一隅坐下之后,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不免感到奇怪。当那酒肆老板捧着一坛子刚从深井里取出,挂着水珠雾气地坛子走过来的时候,那文士忍不住询问道:“我听说,这泗洪之地,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为何看不出半点痕迹?”

    酒肆老板是一个粗壮却矮小的老人。

    黑黝黝地面膛,从脖子到后背,还有手臂上有双龙缠绕的纹身。天气炎热,他穿着一件半肩单衣,手臂粗壮,肌肉坟起,青筋虬结。一头花白头发,短髯浓眉,虎目阔口,精神矍铄。

    闻听文士询问,老人不由得放声大笑。\\\\

    “什么大战,不过是一群不长眼的小毛贼想要兴风作浪罢了,怎敌得过咱这楼仓的精兵?

    几万蠢贼,到头来还不是灰飞烟灭。

    早先咱家君侯不在,犹不怕那些蠢贼生事。如今君侯回来了,谁还敢惹是生非,寻死不成?”

    这老人说得一口楚地方言,把酒坛子放在文士面前的案子上。

    文士不免一怔,“老人家。听您这口音,却似本地人?”

    “正是!”

    老人捋着短髯笑道:“小老儿祖上三代居于楼仓,算得上实打实的楼仓人吧。”

    “传闻老秦残暴,徭役颇重。这楼仓兼顾淮汉要地。只怕徭役更加不堪吧……再说了,听人说这楼仓的广武君是个极为凶残的人。当初一到楼仓,就杀得楼仓血流成河,老人家何以不怪?”

    老人闻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

    “哪个没卵子的家伙胡说八道?”

    他愤怒咆哮说:“别的地方咱不清楚,也懒得去问。可咱这君侯,却是个实打实地好人。当初楼仓盗匪丛生,尤以丁家在这一地作威作福。咱家君侯来了。先除掉了丁家,又斩杀盗贼。\///\\

    逢灾难时,开仓放粮,何曾有过懈怠?

    不说咱家君侯。只说曹仓令他们,也都是尽心尽力。你去问问旁人,君侯来到之前。咱楼仓人过地是什么生活,来到之后,又过的是怎样地日子?君侯虽是老秦,却没有半分凶残。

    什么楚人秦人,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名字,叫做楼仓人。

    谁若是敢坏俺们地好日子,别看小老儿六十有二,照样会拎起刀枪拼杀……这是咱地家园。”

    “没错,谁敢坏咱们的好日子,和他们拼了!”

    酒肆中的人。振臂高呼。

    文士不禁有些诧异。眉头一蹙,但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酒肆的老板走到一旁。文士却仍沉思不语。身旁的仆从,给他斟满了一觞浊酒。犹不知晓。

    自家中出,一路走来,但见遍地饿殍,盗贼丛生。

    人人称之老秦为暴秦,提起来也都是咬牙切齿。可偏生走到这楼仓,却似乎变了模样。这里的楚人,对老秦绝无半点仇视,相反相敬如宾,非常友好。提起那位楼仓之主,也全都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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