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小民,居然说如此大话?

    不过,任嚣还是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既然如此,把他带过来吧。”

    李必领命而去,任嚣却坐在堂上,陷入了沉思。这个刘阚,又想要玩儿什么花招呢?上次刘阚钻了个空子,虽然任嚣出于保护的目的,只给了刘阚一个罚作,但心里却是不太舒服。

    希望这一次,他别再给我惹是生非吧。

    任嚣从长案上拿起酒盏,喝了一口之后,坐下来处理公文。

    其实,摆放在任嚣面前的,就有一个老大的难题。泗水花雕……自从这种酒出现在彭城之后,就以极为可怕的速度,迅速的传播开来。各地商贾源源不断的云集彭城,以求一坛泗水花雕。

    就连内史郡(也就是咸阳)如今也为这泗水花雕而疯狂,据说一坛花雕酒,已经是千金难买。

    从这酒的名字上,可以看出泗水花雕产于泗水郡。

    不过至今仍没有人知道,这酒究竟是何人酿造,到底是出自于哪个地方?负责贩卖泗水花雕的人,也难以说个清楚。只知道此酒的主人,从未真正的出现过,全部是经人之手贩卖。

    宰相王绾派人追查,却仍然没有线索。

    任嚣隐隐有一种预感,这泗水花雕很可能就出自沛县。但是,究竟是出自于何人之手呢?

    王绾在来信中说的非常清楚:此次始皇泰山封禅,需美酒百坛,来祭祀天地。

    而且,始皇帝嬴政似已经品过此酒,点明要用泗水花雕祭天。可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这种酒,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就连泗水花雕第一次出现的彭城,如今也是有价无市的局面。

    王绾压屠睢,屠睢压下面……

    任嚣轻轻的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咒骂:这该死的花雕酒,究竟是什么人所酿造?

    这时候,有家仆前来禀报:李必带刘阚来了,如今就在堂下听候吩咐。

    “让他过来吧。”

    任嚣拍了拍前额,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身子。

    刘阚手捧一个做工极其精美,雕刻有四灵浮像的纹瓿,在李必骆甲的押送下,走到了堂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的时间?”

    “大人,这刘阚在途中非要回家一趟,说是要拿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卑下就想,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所以就带着三十个人,先把他送回家,然后才回来复命。”

    任嚣眉头一蹙,沉声道:“刘阚,你这是搞什么鬼?”

    刘阚恭敬的走上前,把怀中的四灵纹瓿,摆在了任嚣的面前,“大人看过之后,自然就能明白。”

    任嚣不快的瞪了刘阚一眼,这家伙……

    走上前,弯下了腰。任嚣撕开了裹在瓿口的黑巾。见瓿口中,还塞着一个圆形的黑木塞子。

    拔开那黑木塞子,一股中正平和的酒香,若隐若现的传来。

    那种介于外露和内涵之间的香气,令任嚣精神一振。连忙蹲下来,轻轻摇了一下纹瓿,刹那间,醇和馥郁的香气,便自然沁入肺腑,令任嚣心旷神怡。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花雕……

    任嚣也喝过一坛泗水花雕。这酒香,和泗水花雕同出一源,可是却远远比不上眼前纹瓿中的酒香。

    “拿盏来!”

    有小人把一个酒盏送到了任嚣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从纹瓿中倒出了一盏酒水。就着室内烛火的光亮,酒盏中的酒水,色泽近似于琥珀的颜色,晶莹明亮,富有光泽……任嚣捧起酒盏,喝了一口。当那酒液滋润到整个舌面的时候,任嚣的脸色,顿时变了。

    红润,是一种激动的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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