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一句话,却让吕嬃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阚夫人顿时慌了手脚,连带着刘阚也不知所措。

    “阿嬃莫哭,哭坏了,可就不好看了!”

    “是啊是啊,阿嬃你别哭了……有什么委屈事,就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刘阚在阚夫人的注视下,只好上前低声安慰。

    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吕嬃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那泪水好像开了闸一样,哗哗流淌。

    审食其等人,只能尴尬的在一旁坐着,左顾右盼,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

    “阿阚,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不是我找你帮忙,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姐姐她……”

    刘阚的心里,猛然一抽搐。

    有心询问吕雉的情况,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是阚夫人劝慰,总算是让吕嬃止住了哭声。趁着这工夫,刘阚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吕雉嫁给刘邦以后,就住在中阳里刘邦的家里。但,刘湍由于看刘邦不顺眼,所以连带着吕雉,也受到了许多委屈。

    刘邦娶亲之后,刘湍就分了家。

    家里的好田地都给了长子刘伯,次子刘仲。剩下的好东西,则由他夫妇留下,小儿子刘交,随刘湍夫妇住一起。至于刘邦,只分到了一些贫瘠的田地。这家伙本就不喜欢种田,这一来更好,半年下来,连自家的田地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全都是靠吕雉一个人,操持家务。

    婚后不久,刘邦就走了。

    带着卢绾周勃,说是要去寻一些发财的门路。

    至于究竟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樊哙夏侯婴两人留在了沛县当差,再去重操旧业,已不太可能。

    这一走,已经快半年了……

    刘阚在一旁,看着见见平静下来的吕嬃。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感到好生心痛。

    同时,眼前仿佛有浮现出吕雉那盈盈的笑容。

    心里一痛,刘阚呼的起身,转身就想要往外走……

    “阿阚,你做什么?”

    “我……”刘阚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啊,我要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沛县早年属于楚地。

    楚地民风开化,对于男女之事,不甚介意。只要看的顺眼,就可能会在野地交合。

    但是一旦嫁了人,除非男方愿意解除婚约,女方休想自由。那一天,吕雉在酒中下了药。

    刘阚后来昏昏沉沉,但对吕雉的那番话,却是记忆犹新。

    那个从前跟在我身边的小尾巴,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是诀别,亦或者表示决心?或许,兼而有之。

    吕雉是个很果决的女人,她既然说出了话,就一定会做到。

    审食其趁机在一旁逗吕嬃开心,阚夫人走到了刘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阿阚,忘记了吧……你现在过去,会让她更难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改变不得。”

    改变不得吗?

    或者,为什么要改变?

    刘阚至今仍说不上来对吕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若说好感的话,吕嬃给他的印象更好一些。可是,这心里却终究是甩不掉,也舍不得。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该做什么呢?

    “阿阚,你说说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干?”

    唐厉拉着刘阚,把话题岔开。一边的吕嬃,终究是个小女孩儿,在审食其劝说了几句之后,就笑逐颜开了。

    听唐厉这么一问,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向刘阚看过来。

    是啊,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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