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士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环境中大显身手。

    他们有自己的主张,往往为了个人的功名利禄朝秦暮楚,见风使舵。

    同时,他们熟知纵横之术,凭借机谋智慧,口才辞令四处奔走游说,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莫过于那苏秦张仪。

    刘阚万万没有想到,逛街都能遇到策士。如今这策士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原本,他们最善于借势,借他人的势而起。可随着六国被消灭,策士们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始皇帝也用过策士,深知这些人的厉害,故而刻意的进行了打压。

    家境好一些的,还能安享晚年;若是倒霉一点的,或者站错了队伍的,就只能一辈子颠簸流离,穷困潦倒。

    眼前的这名策士,怕就是属于后者吧。

    刘阚沉吟片刻,“你叫什么?”

    “我名蒯彻!”

    刘阚扭头看了一眼程邈,却见程邈轻轻的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的名字。

    好歹,程邈曾经是朝廷官员,又是墨家弟子。

    连他都没有听说过,那刘阚就更不用说了。至于前世的记忆,所记得的也只是那么寥寥几个名字而已。刘阚站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那跪在尸体旁的文士,许久没有说话。

    “给我三千钱,我的命就是他的!”

    蒯彻仍坚持的叫喊着,努力的向人们推销自己。

    刘阚挠了挠鼻翼,突然从怀中取出一镒金饼,放在了蒯彻的面前。

    “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刘阚沉声道:“去好好安葬了你的父亲,我住在城南老客酒楼。明天一早,我们会动身离开,安排一下自己的事情,完了来找我吧。”

    蒯彻眼圈一红,二话不说,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刘阚不再理睬他,和程邈转身离去。

    这样的人,心里都有一股子傲气。平白无故的施舍,他们未必就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刘阚也说不出为什么要帮助蒯彻。

    是蒯彻的孝心感动了他?亦或者是自己的心肠太软了呢?

    呵呵,也许兼而有之吧……

    至于蒯彻是否会来找他,愿不愿意跟随他?刘阚并不在意。死者为大,且让他安息吧。

    程邈轻声道:“东主,是不是太草率了?此人,不过无名小卒而已。”

    刘阚说:“也许吧,但小卒往往会做成大事。这家伙很有个性,我能感觉的出来,说不定真是一个人物呢。”

    本来就是投资,是赚是赔,还需要日后来检验。

    虽然没有见到程邈所说的安期,但是能收获这么一个人,似乎也不算是白来了一趟。

    二人吃过午饭,又在街上逛游了很久。

    待到天将傍晚时,才回到了客栈。

    客栈门口,那文士已经等候着。披麻戴孝,看样子已经为他那老父下了葬,肃手而立。

    “小人蒯彻,见过主人!”

    “家里的事情……都做完了?”

    刘阚带着蒯彻回房,让他坐下来,笑呵呵的问道。

    “都安排好了!”蒯彻说:“其实也没甚好安排,除我父之外,家徒四壁,再无一亲朋好友。午时得了主人的金饼,小人就换成了圆钱。我父下葬,花费了两千八百钱,早年间为供我读书识字而欠下的债务,共三千五百钱,也都一一结清……这是剩余的钱。”

    说着话,蒯彻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钱袋。

    哈,这个家伙……如果先前真的有人花三千钱买了他,只怕接下来,还要还上三千五百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