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却是越发的佩服。
“三日月。”骨喰对着继续沉默不语的太刀继续道,“在你恢复记忆以前,我们重新好好相处吧。”
这句话似乎微微触动了对方,太刀抬头,漂亮的狭长眼眸又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茫然,却少了几分漠然。
藤四郎家的胁差兄弟最后还是回去了,这两把都有不同程度失忆的刀看得出来,今天或者说这几天收获都不会很大,三日月还在重新适应着,适应着这具人身,也适应着这座本丸,根本没空理会别的刀在说什么。
郁理这边养成巨婴的日子却还是刚刚开始,上午教了走路,吃饭,中午用过餐后还教他拿被褥去午睡,这些日常琐事因为天天都在坐,所以对方依靠身体养成的本能很快就上手了,也是让她轻松了不少。
本来还有个穿脱衣服的教学项目,这件事被全体刀男强烈反对,郁理自己也没这个想法,只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爷爷被别的刀拖走进行粗暴的指导工作。其实心里是有点惋惜,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把不怎么会穿衣服的老头子重新教会了,得省下多少事。
嗯,到了晚上还有洗澡……咳咳,这更加没她什么事了,全交给了附丧神们去做。
饶是如此,这第一天也是人仰马翻各种闹腾,毕竟爷爷现在是失忆老人,武力值也是在的,这种专给不配合学生的粗暴教育在各种刀男气极败坏的声音里磕磕绊绊的继续,效果大概是马马虎虎。
晚饭过后,郁理在天守阁里安排第二天的出勤名单,三日月被近侍刀和巴形押去一楼洗澡去了,正翻阅着资料确定出阵的战场和刀剑时,就听见楼梯口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爷爷?”郁理看到奔过来的青年一脸意外,待他走进屋子将此时的形貌完全显露出来后更是吓了一跳。
对方似乎是才洗过澡就赤着脚匆匆跑过来的样子,身上松松垮垮系了一件单薄的素色浴衣,有些大敞的衣襟可以轻松看到对方精致的锁骨和部分漂亮的胸肌,那头墨蓝色的短发正一簇簇的滴着水,顺着他的脖颈一直流进衣襟内。
“你等等,先坐下!”第一反应是拉着人坐下,郁理先将他的衣服领口拉好理顺,然后就飞奔回起居室翻出一条新毛巾,“我给你把头发擦干。”
真是的,这种样子就跑到她这边,简直一点也不像爷爷!
内心腹诽着,用毛巾先将太刀湿透的脖子擦干,郁理一边叹息着裹上了他的短发,轻柔又仔细地给他擦拭着,一边用哄小孩的口气:“觉得力气大了要及时跟我说哦。”
“好。”今天起就没有哈哈哈一次过也没说过多少话的附丧神学着郁理的语气同样轻声道。
就在这时,先前“帮”三日月新澡的支援部队都上来了,口中嚷嚷着“三日月你别跑想!”“别那副样子就往外冲,你的优雅呢!”之类的话,在看到房间里的一幕后纷纷暂停。
“啊,弄干他的头发后还是我去送他回房间吧。”郁理一边给爷爷擦头发一边对龟甲他们道,“帮爷爷洗澡辛苦你们了,今天剩下的工作继续交给我就好。”
为什么被砸到脑袋的人不是我?
上午才想了一遍这个问题的刀剑男士们这次又忍不住在脑中过了一遍。
以前总听人说,一个人失忆和没失忆很多时候完全是两个人,现在郁理算是见识到了。失忆后的爷爷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关于过去的记忆与人身的使用方法,这些在召唤出来就理应全都知道的东西因为一次意外尽数消失,这把一直给她睿智又可靠还有些腹黑的长者形象的刀如今又带来了全新的感观体验。
真不像爷爷,人设全崩了啊。这是郁理今天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一句话,却也无可奈何,变成这样不都是她的锅么。
尽管脑中一堆念头,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好。兢兢业业地把刃送回三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