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在冰面上跺了跺,道:“孩子,崔氏儿郎流血不流泪,抬起头来。”

    崔飞制住哭声,将头抬起来。

    老人上前一步,用手抚摸着崔飞的面颊,道:“很好,很好!奶奶看到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很欣慰。今天你三叔让人过来接我,知道我因为浩儿的事情心情郁结,想让我去西明那边小住一段时间,让我宽宽心。

    我就想啊,浩儿没了,我还有你,还有宁儿。我崔氏还后继有人。

    你是长宁的少帅,身上肩负长宁的安危,责任重大,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身边?”

    崔飞点点头,道:“孙儿这一次回来,再也不离开奶奶了。”

    老人慈祥的一笑,点点头道:“好!你有自己的主意了,我就不干涉你了。我听说你跟你三叔有些矛盾,都是自家人,一家亲,何必闹得不可开交,让亲者痛,仇者快?”

    崔飞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抖动。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长宁的分裂背后不止是周永星对自己的不服,背后还有老太太的默许。

    今天自己陈兵六十六军,正要决一死战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出现,自己一切筹谋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姜是老的辣,有一个周永星的牵制,足可以让自己行事顾忌,再要转过头来逼得太狠,老太太一狠心去了西明城。

    凭她和周永星两个人在长宁近二十年的威望,崔飞如何和他们抗争?

    政治永远是复杂的,崔飞心中无法释怀的是,他不过是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所有人都逼着他呢?

    逼他杀人,逼他翻脸,逼他立威,逼他越来越冷酷无情,这是为什么?

    灵堂之上,陈原跪在遗像前,草纸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他再抬头的时候,内心一阵轻松。

    他的轻松并非是西明之危解除了,他很清楚,凭崔飞的秉性,他绝对不会放过西明成,不会放过自己和老师。

    他的轻松是来自于罗安的消息,罗安竟然根本就没死,这小子的命还真是铁打的,看上去如风雨中的蜡烛,随时都可能湮灭,可是总是灭不了,那种近乎野蛮的顽强,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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