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这里,这个北平城,还有这个国家,有多少如他们一样的人?

    他们身上是有银子,可以直接救眼前的人于水火。

    可是然后呢?

    难道要散尽国库,把所有的钱都分给这个城市里无法吃饱穿暖的穷苦人家,或者把富人的钱都掏出来,天下就能太平小康了?

    “我懂你的意思。”朱寿媖坐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不曾起身过:“如果只是凭恻隐之心行事,不能成事的。”

    “不,”朱载壡头都不回的否定道:“你的想法是错的。”

    他攥紧了手中的银锭,语气低沉了几分:“哪怕能帮到她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怎么会?”朱寿媖反问道:“你给了那女人一锭银子,难道旁边那些抱病的,就活该被忽视吗?”

    “他们看你是富家子弟,难道也不会上前讨好示弱,也想着博取你的同情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朱载壡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皱眉严厉道:“妹妹,仁德亦是天理!”

    朱寿媖抬眸望着他,没有半分退避的意思。

    下一秒,那皇子只低着头掀了门帘,径自跳下车走了过去。

    陆炳给旁边布置好的便衣暗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紧皇子,自己却没有出手。

    皇上本身不忍心做这件事情,可还是要让孩子们去面对的。

    不管是直面这些盛世下的疮痕也好,还是早早接触这样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的追问也好。

    有的事二十多岁的时候接触,都未必能搞懂。

    还不如在小的时候就在心里留着疑问,自己去探索内心想要追寻的方向和信仰。

    朱载壡已经长高了许多,脚步沉稳有力。

    他直接穿越了人群,走到了那跪泣的女子身边,低头轻声安慰了几句,又把手中的银子全都递给了她。

    那对男女露出愕然的神情,连声告谢还想要磕头,被朱载壡小心的拦住了。

    他温和的又同他们说了几句话,这才返回。

    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为之赞叹,也有人试图凑上前,也讨要些好处。

    朱载壡没有理会那个人,只径自脚步匆匆的走了回去,回到车上之后,不再看朱寿媖一眼。

    而朱福媛手足无措的站在车窗边,还没有想清楚他们争论的话题,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哥。”朱寿媖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过。

    “穷人的命,是命。”

    “那富人的,就不是了吗?”

    朱载壡面色平静,却不再回应她的话。

    虞璁远远的示意陆炳带着孩子们打道回府,心里松了口气。

    这种事情,早点接触,没什么坏处。

    他不喜欢四书五经的地方就在于,好像那些道德仁义,能够解决这天下社稷的一切问题。

    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什么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没有合理清晰的战略眼光,没有清晰而高瞻远瞩的规划和制度设计,谈什么治国。

    一味的强调仁德,只能说从大义上满足作为君主的那一份,高傲的悲悯而已。

    更何况,所谓昌明的儒学,也只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而已。

    现在不让他们开窍,别等到了江南闹幺蛾子到不可收场的程度,再想着管教孩子。

    这几个孩子看起来都早熟又智慧,可拧起来自己也未必控制的住。

    回宫之后,虞璁侧面的打听过消息。

    二皇子怕是在赌气,一直都不肯去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