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根本上就威胁着从前旧学士和旧阁臣的威信。

    他们不服这首辅的身份,却也无从动摇他。

    张璁桂萼两人虽然被明着削了几次,两人也内斗了许久,但皇帝为了留一手以防万一,从来不肯把这两人贬谪出去。

    虞鹤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这两人就是兴风作浪的主,还为此纳闷了很久。

    恐怕是担心王守仁功高震主吧。

    他如果势力坐大,动摇皇权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虞鹤基本上每次开中级和高层例会的时候,都会半睡半醒的去听一耳朵。

    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循规蹈矩的交流政务的事情。

    但是皇帝走了之后,说话时夹枪带棒的,就多了不少。

    “这是好事。”

    虞璁在走之前,就跟他聊过一次。

    年轻的君王眉目俊朗,在望向窗外落花的时候,神情温柔而又稳重。

    “这朝中,绝不能出现不动如山的局面。”

    “不可有惊涛骇浪,也不可古井无波。”

    绝对静止和动态,都代表着走势的危险。

    “好事?”虞鹤皱眉道:“难道说,若是两派人闹起来,还对这朝廷有什么好处?”

    “你要这样想。”虞璁转过身看他,语气平静:“如果心学派成了大局,单纯说王老爷子,我也肯打包票说他没有反心。”

    “可是,你想过王老爷子仙逝之后,这已成大局的心学派,会成什么样子吗?”

    虞鹤愣了下,完全没有想到皇上会想这么远的事情。

    “等王守仁故去之后,心学派就会从温顺的麋鹿变成狰狞的狮子,”虞璁淡笑道:“我可不觉得,我的子孙就能这么轻易的降服他们。”

    倒不如提前培养能为之制衡的一派。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