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抬头看向他道:“我们的皇帝,在神宫中斋戒祈福,你若是相见,那我也不必拦着,连神宫的路都给你指出来。”

    “你们蒙古人信萨满,我们去河套和草原时都尊重你们,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如今我大明皇帝敬神礼道,你们不顾阻拦非要觐见,怕是连锦衣卫都拦不住。”

    他上前一步,直接逼得那膀大腰圆的汉子后退了一步。

    “天贶节将近,陛下要祈祷天下风调雨顺,要请神赐福再祷告种种——”

    “两位是觉得,你们草原的神灵可畏,大明朝的神明就不值一提吗?”

    这话一出,就直接把那些人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别的东西还好推诿,可是不敬鬼神这种帽子可不是谁都敢接的。

    “皇上就在神宫中,若是想见,我大可以领着你们二人现在就去。”严世藩看向那巴尔斯道:“若是惊怒龙颜,罪责可全由你们蒙古人担着。”

    格哷图台吉哪里还有别的话可说,只连声告罪,称是自己不懂汉家礼仪。

    “你们未经沟通就直接闯入京城,就已经犯了忌讳。”严世藩冷眸凌厉,声音里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南极紫微大帝诞辰将至,此刻根本不让外族人入京,我安排礼部高官请你们进雅馆相避,你们却执意在街上横行——”

    “此后若是厄运临头,莫怪我族招待不周!”

    张孚敬缩在后头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胡扯。

    这天贶节还得等一个月,紫微大帝的生日也八竿子打不着,这小严糊弄起鞑子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啊。

    “我们这就告退,等回去整顿一通以后……”

    “且慢。”

    随着午时逼近,太阳晒的人简直汗流浃背不止。

    他们几人被卡在这城门前无法进退,只想找个阴凉的地儿先休息一会。

    偏偏严世藩铁了心要怼他们似的,只拦在这里,吩咐下属取了清单过来。

    “这是什么?”格哷图台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几日里,诸位在京城掠夺的财务和造成的损失,已经全部清算到此清单之中了。”严世藩将那长单舒展开,上面汉文蒙文两列,全都写的清清白白。

    “你们违逆礼制,不尊明朝威仪,自然会在三年后再定蒙古实验区时折扣考评分,影响未来的种种评定。”

    “但是眼下,请把这些钱都如数奉还。”

    什么——?

    不给钱算了,还要我们给钱?

    巴尔斯直接怒从心头起,一把抄过那张清单,将它当场撕了个粉碎:“去他妈的!”

    严世藩眉毛都没跳,只又抬起了手。

    下属即刻从旁边又拿了份一模一样的清单,递到了他的掌心。

    “要钱没有!”格哷图台吉吼道:“凭什么我们给钱?!”

    “不把这些折损清算的话,也是可以的。”严世藩只露出温和的笑容:“按照外交条款,我们会在把这些钱全都以三倍计算,从顺义王和顺忠王的例奉中扣除。”

    都是隶属于大明朝的蒙族,谁也别跟谁见外。

    那两兄弟面面相觑,突然有种自己被坑了的顿悟感。

    要知道,这顺义和顺忠两王,如今已经跟那吹了气的羊皮一般发展的声势壮大,后头还有明朝撑腰,根本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了。

    但是真的要给赔款,他们也完全拿不起钱来。

    现在的蒙古人,就卡在一种没法高高在上,又不肯低头俯首称臣的状态里。

    他们曾经视汉族为羔羊,在过去的几百年里都肆意横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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