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察记述,不断地给军英阁这边发来反馈报告。

    “试验区那边守备成熟,不用担心过多,”毛伯温顿了一下,如实道:“而唐将军也已经经验老到,足以应付许多突发状况,不如把杨曾二人调度回来,随下官准备同赴朝鲜之事。”

    虞璁想了想,点头应允,又看向胡宗宪道:“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么?”

    胡宗宪沉吟片刻道:“陛下莫非是想,在朝鲜建立如江浙般的行政体系?”

    不要再有任何一个王。

    藩王这种东西,世代相传而容易扎根虬结。

    时欣城的异性王只是借了这个名头进行资产转移,本身地盘范围也被女真族和后起的汉商压制,根本没什么发挥空间。

    可朝鲜就不一样了,整个朝鲜的面积,还是相对而言有点大的。

    正因如此,绝不能再有什么能够跟着血缘不断扎根的势力。

    只有提督总兵这样能五八年一轮换的官职,才能让虞璁足够放心。

    “算的不错。”虞璁打了哈欠道:“回头你跟着严外使过去,可以提前去拜会他,跟着学点东西。”

    胡宗宪眼睛一亮,忙不迭行礼致谢。

    可惜徐渭年纪还小,不然就让他顶替胡宗宪的原职,在朝廷里跟着发光发热了。

    谈话之际,虞鹤出现在了侧殿,脸上神情颇为复杂,看向皇帝时欲言又止。

    虞璁早就瞥见了他,但这边还要跟胡宗宪安排事情,只以眼神示意他稍事等待,加快速度处理完了这次的会见。

    等那两人离开以后,虞鹤才缓步上前,一言不发的深深叩首。

    他极少这么严肃,距离感也一瞬间就彰显了出来。

    虞璁愣了下,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虞鹤不抬头看他,只跪在那里,低声道:“内鬼……查出来了。”

    “谁?”虞璁起身道:“当初南巡炸船之事吗?”

    虞鹤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埋首于冰凉的地砖上,咬着牙道:“是苏公公。”

    这个回答是完全出乎他预料的。

    “苏……苏公公?!”

    “刚下诏狱,就全都招了。”虞鹤叹气道:“陛下,当年是不是曾经有人往我饭食里下药,当时陆大人还在锦衣卫,把事情给按下来了?”

    为此乾清宫上下全换了一套,不少人直接被逐出了宫外。

    “也是苏全昌干的?”虞鹤深呼吸道:“他是张孚敬手下的人?”

    “不。”虞鹤摇了摇头道:“东厂不屑于与他们往来,自成体系。”

    又是东厂。

    虞璁缓缓坐了下来,只哑声道:“你先站起来。”

    虞鹤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双膝也微微刺痛,却仍然纹丝不动:“微臣早该察觉……按理应当连坐。”

    他在东殿待了这么久,与苏公公也是往来频繁,就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出。

    虞璁在熟悉完宫廷体制之后,第一时间就削了东厂的职权,将原地位高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全部整改,使其隶属于陆炳的管理范畴。

    同时他调整了户籍和身份制度,让从商从军都更为自由,但从仕却相对严苛。

    他要的,就是身份和地位的持平。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太监,竟然会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这不怪你。”虞璁沉吟道:“这件事交给黄公公处理,稳妥吗?”

    虞鹤跪在那里,只慢慢道:“前后都已经查清了。”

    苏全昌虽然是内侍,但是与东厂前后串通,想要扳倒黄锦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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