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为北京人的特殊福利就是,半夜可以去马路牙子上看坦克。

    从演练到正式阅兵,坦克和各种导弹都会顺着北京的主干道,从郊区军区一路往中央运输,时间大多都挑在三更半夜参与彩排。

    那天朱厚熜被虞绛叫醒,被拉下楼去看东风导弹和装甲坦克的时候,才真正的被惊醒。

    那是他见过的,真实的最庞大的东西。

    比大象,长颈鹿等种种动物,都要来的冰冷而又彪悍。

    马路上只有昏黄的灯,映照那道路上缓缓向前行驶的钢铁巨兽。

    军人端着武器缄默的站在上面,如同鹰隼一般看着远方。

    而那巨兽,哪怕隔了十几米远,也能让人感到震撼。

    这样十几米长的巨兽,一旦启动,将会是如何的摧枯拉朽?

    朱厚熜扬起头来看那坦克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如儿童般懵懂而又渺小。

    “父皇?”

    “嗯。”他从回忆中惊醒,只看向朱载基道:“等会议结束以后,你带我去巡视一下。”

    “好啊。”朱载基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只快速行了个礼道:“儿臣去准备等会的汇报和小结了,谢谢父皇!”

    朱厚熜目送着那个孩子小跑着远去,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基儿?

    朱载基?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本想抬手叫住那十七八岁的孩子,却还是又把手放下了。

    历史中的皇长子朱载基,嘉靖十二年八月十九出生,两个月以后就去世了,谥号为哀冲太子,葬于西山。

    在他之后,孩子们先后夭亡,不得安宁。

    朱厚熜虽然是嘉靖七年就离开了这个旧世界,去了全然陌生的现代,可是当他读到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内心的震惊和愕然也是难以言表的。

    ——怎么会,怎么会?!

    如今的朱载基,身材挺拔而笑容阳光,还蹦跶着邀请自己去兵部看看。

    就如同做梦一样。

    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那个与自己交换了十几年人生的男人,真的帮自己把这帮小崽子们都养大了啊。

    朱厚熜突然露出无奈的笑容来,只转身跟着穆紫往天字厅走去。

    会上一共只有两个皇嗣发表讲话,而且念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神情也极为坦然。

    没有半分因为自己是皇族的避嫌,也没有任何自矜和骄傲的神情。

    长公主和大皇子表现的都非常沉稳而又出色——这让他有些期待其他的几个孩子。

    朱厚熜听着朱载基略显青涩的报告,目光往下面扫去。

    有几个人他是认识的。

    但是有几个老臣……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按照道理,这种年岁的老头,怎么说也应该在自己初入宫的时候就进来了吧。

    他的眼睛扫过他们的名字——“夏言”、“杨慎”、“王琼”……

    所有名字一一如同拉链缝合一般与史书中的一个个故事对应起来,让他几乎有些失神。

    由于上台的那个官员废话太多,以至于朱厚熜开始测试自己目力的极限,在角落里一个个看了过去。

    基本上座位还是按照部门和官职来分的,虽然发改委的那一排头衔让自己有点眉头一跳,但是在略角落的位置,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姓氏。

    ——朱福媛。

    ·3·

    这就是那个,跑去大理寺的女儿?

    朱厚熜几乎是看了半天她的姓氏以及名字,才确定下来。

    朱福媛,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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