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引流,还不如冒险一试。
他如果这时候不干预这件事情,老头儿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脓包烂透。
太医院这些年肯定开了不少下火清新的方子,可脓垢一日不引,就一日腐蚀肌血。
陆大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崔院使给叫了过来。
老头儿一看到杨一清背上都红肿的疽子,登时以为皇上要来兴师问罪,还没等走的太近,直接跪了下来:“微臣知罪!”
“起来。”虞璁没心情跟他客套,而是嘱咐黄锦道:“去取烈酒煮烫,再端个火盆过来。”
他话音未落,一扭头,看见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在看着自己。
对,自己这个身份很麻烦。
搞不好杨一清还会以为自己要怎么折腾他。
“陶仲文方士曾获神女托梦,特意转告了朕,”虞璁脸不红心不跳的扯道:“苍山神女得知,杨大人为国为民,操劳毕生,有意出手相助,将良方告知转托他告知于朕。”
“此事必须由真龙相助,过渡金玉之气,否则无从施展。”
这话一出,杨一清惶然的神色终于放松了许多:“真如此言?”
虞璁点了点头,看向太医院使道:“可有药剂,能令人暂时麻痹,不知痛觉?”
“内服还是外喷?”崔大人忙不迭道:“臣这就去抓方子!”
还有外喷的中医麻醉药?
虞璁没想到还能有这条件,点头道:“外喷的。”
“还有,你去取银刀纱布来,纱布一定要选最轻薄的棉纱,多取些来!”
杨一清还在回想有关‘苍山神女’的托梦,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大人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两个御医,各自端了药炉过来,还冒着热气。
“陛下,此乃茴香散,喷在某处便可使人无知无觉,毫无痛感。”崔大人指着其中一炉道:“兵营中此物为常用药,用来治刀枪造成的创伤。”
他掏出了纱布和银刀,再度解释道:“陛下要银刀,臣这里只有帮忙清除创面恶痣的快刀,不知可行?”
“杨大人。你且信我。”虞璁接了银刀,在火炉上烤了又烤,与杨一清开口道:“此术耗时极短,无需担心。”
杨一清虽然心里还犹豫着,可皇上连我这个词都用出来了,他也不方便再推辞,只点了点头。
每道纱布都轻薄便利,为了追求尽量无菌,他又召来宫女当场用沸水再煮一遍,再一一架在火炉上即刻烤干。
“可能有些疼,”虞璁回忆着从前当医生的姐姐是怎么帮自己的,动作也变得格外小心。
在喷过茴香散之后,他先用提纯后的烈酒蘸着纱布擦拭一遍表皮,自己掐着时间等了几分钟。
洗净的手指轻轻按压了下那鼓胀的疽子,皇上垂眸开口道:“还疼不疼?”
先前钻心的疼痛竟毫无感觉,只依稀知道皇上在按压此处。
杨一清心里略有些惊异,开口道:“回禀皇上,不疼。”
“得罪了。”
虞璁把银刀在火上烤了两遍,令同样洗净手的鹤奴帮忙按好旁侧的皮肤。
他倾下身去,在那脓包旁边划了道口子。
在锋利的刀刃穿透表皮的一瞬间,黄浊的液体顷刻流了出来,还夹杂着些脓状的东西。
由于这疽子之前鼓的略大,现在竟喷了不少出来,少数直接流到了鹤奴的手上。
少年呼吸平缓,仍旧帮虞璁按着两侧的皮肤,连惊异的神色都不曾流露。
“纱布。”
源源不断的浊液不断被擦拭干净,直到-->>